夜晚的風帶著絲絲的寒意,她拉了拉肩上的披肩兒,步子走得極快。腳上的高跟鞋不是很合腳,疼痛順著腳踝向上延長,她冷靜忍著腳上的不適,一步步地沿著大街走著,現在的顧傾傾有些微醺,她甚麼也想不起,也甚麼都不肯想起。現在的浮歌城內,歌舞昇平,這該當是歡愉的光陰,可為甚麼她卻一點都歡愉不起來?
“方纔的事情我都瞥見了,你做的很好。”程譽笑吟吟地說著,“能讓喬、狄二人一同相中你,倒是一件可貴的功德,明天的報紙頭條定是被你包占了。”
……
程譽深深看了她一眼,心中竟生出了幾分憐憫。他重又朝阿誰角落望去,正趕上那人投過來的目光,身材稍稍繃緊,他悄悄點頭表示。
甲士常握槍,長年昔日地扣動扳機,會在食指的指腹位置磨出老繭,如許是統統甲士的特性之一。
“我想請您幫我看小我。”
“你之前就與他熟諳嗎?”程譽問道。
路邊轉角處的一個胡衕口,小小的方形燈牌收回微小的亮光,那燈牌許是好久冇有人打理,有些殘破不堪。俄然,一隻飛蟲的身形驀地落入顧傾傾的視野中,她不由停下了腳步,現在已經是夏季,這又是那裡來的飛蟲?
“二蜜斯,老爺讓我接您歸去。”
晚會還未結束時,顧傾傾便單獨出了大廳,她回過甚來瞻仰著正門上方的霓虹燈,那燈帶是由無數個小燈膽連接而成,在夜裡閃動著,勾畫出“浮歌彙”三個大字的表麵。
她涓滴未重視到路邊停著一輛玄色的汽車,見顧傾傾走得近了,兩道車燈光束同時亮起,顧傾傾下認識地用手遮住雙眼,待適應了亮光後,模糊瞥見有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程譽瞭然,嘴裡呢喃了一句:“看來這小子還是挺有兩下子,脫手倒是一點也不慢。”
顧傾傾剛說完,目光一偏便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狄穆辰,握著酒杯的手不自發地收緊。他身邊圍了很多人,那些人無一不是上流社會的達官權貴,一個個都排著隊地上前恭維阿諛著,但他卻彷彿意味索然,全憑阿旭替他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