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客人垂垂多了些，多數是東風渡的老客，非常輕車熟路地找到各個女人的房裡去，在這酷熱的午後找一和順鄉稍作憩息。段波紋便和雲笙呆在房間裡頭繡花，或者寫書畫畫，倒也彆有一番興趣。

現在想來本身也感覺本身不對勁，本身固然成心和彆人保持間隔，但本身並不至於不曉得對付彆人，比如麵對客人的時候，哪個不是被她哄得雲裡霧裡的，現在想來當時本身擺明是想要讓對方討厭本身，好讓本身看上去不幸一點罷。

她本來隻感覺雲笙此人令人膩煩，還如何甩也甩不開。卻不料這才短短的一個早上的時候她就完整接管了雲笙。乃至連她本身都健忘本身有多麼冇至心笑過了，本日卻能笑得這麼天然。

“這倒也是。不知她這兩個月裡頭產生了甚麼事情，該不會跑回都城去見她家奶奶了罷？”雲笙猜想著。這個設法讓她不由收回一聲驚呼：“這麼一想還真有能夠，她家奶奶的確冇拿她當過人，怪不得返來的時候彷彿乞丐一樣，說不定她家奶奶讓人搶走了她的包裹和銀兩，打了她一頓將她轟出都城了......”

“噗嗤――”卻不料雲笙這話一出口，柳飄飄便忍不住笑出了聲。“雲笙。這話如果給妙妙聽去了，你這個月可要有好果子吃了。”

這話可讓段波紋受寵若驚，當即站起了身子忙揮了揮手：“千萬不要這麼說，我何德何能......”行動短促，擱在腿上的絲線落了一地。

外頭俄然傳來一陣拍門聲打斷了她的思路，因著兩人手裡都冇閒著，雲笙便扯著嗓子問了聲：“誰呀？”

這個設法一襲上心頭便如何也抹不去了，可心底也清楚杜子墨真正要對於的人是墨道夫，她的存在於他而言無足輕重，並不至於放在心上，他如果曉得她一點用處也冇有，恐怕到時候便將她當作普通的花街女子，該拿嫌惡的神采來看她了。

他隻是一個恩客罷了，她即使多少存有傾慕之心，那也是她誌願的。就算他操縱了她的傾慕之心這也都是她本身引發的，怪不得他。怪不得他的。

段波紋順著她的手指瞧去，方纔那兩位女人下棋的雅間裡頭早已空無一人，隻剩下一個醉得一塌胡塗的酒鬼，緊緊地摟在一個酒罈子，笑著入眠。約莫是纏著綠襖女人的時候，被旁人給灌了酒罷，眼下笑得這麼對勁洋洋，恐怕還覺得本身懷裡抱著的是綠襖女人的腰肢呢。

在柳飄飄這裡逗留了半晌以後便分開了，柳飄飄嗜睡，略微嬉鬨一下便渾身乏力，這會兒怕是又要歸去補眠了。段波紋還是亦步亦趨地跟在雲笙身後，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心中如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