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充耳不聞,眸子子一下便粘在管事的那根手指上,撕都撕不下來,神采瞬息間就換了,忙道:“好好好,讓他們且等等,我換套衣裳頓時就去!”
平心而論,再大的事情又如何,如何著也不能和錢過不去吧。
她如果成心尋保護,那還是多去武館瞧瞧的好。
情兒可貴臉上一紅,眼神旋即躲躲閃閃,一會兒看腳麵一會兒看屋頂,支支吾吾了半晌,方纔在妙妙專注的目光下含混答道:“就是……就是……就是阿誰……都是男人的處所……”
妙妙奇道:“何事?”
本日這戲妙妙覺得不錯,這武生一身工夫也俊得很,一抬腿一落拳一劈刀都極是潔淨利落鏗鏘有力,獨一的一處缺憾便是這角兒長得忒白細了些,看著不甚陽剛,固然斷斷稱不上弱柳頂風,但全然冇有武生粗暴豪放的味道。許是長年坐於寺廟當中,青燈古佛的原因吧。一個細皮嫩肉的人耍大刀看著總叫人於心不忍,總覺著不曉得是誰在耍誰,還不如讓那刀子耍他來得乾脆些。
那管事的沉吟了一會兒,彷彿在醞釀話語,好久才哭喪著臉道:“掌櫃的,樓上來了兩個都城的嬌客,指名道姓的要點您,說是久聞大名特地前來一會,請掌櫃的吃頓飯......”
當下便領了情兒回花中酒樓,情兒那如釋重負,鬆了一大口氣的模樣看得她又有些好笑。
妙妙托腮看這二人會商得熱烈,不由得起了獵奇,轉頭問情兒,“可知長風坊是那裡?”妙妙自發以本身這十來年看戲的經曆瞧來,這台上武生的工夫已是上乘,撤除像是前些日子在小樹林內裡見著的阿誰雲中天,與莫名其妙就從弱墨客變成了絕世妙手的小孃舅,便是連展昭也不過如此。竟然另有野生夫比他要好,那天然要去拜見拜見。
本日氣候不錯,妙妙可貴尋了空,便帶了情兒去看戲,比來把情兒壓榨壞瞭如何也得給點長處嚐嚐的。城西的秦家班戲苑裡剛排了出打戲,內裡武生的工夫傳聞頂頂拔尖,聽聞起初還在少林寺練過拳腳,剋日裡才還的俗為了養家進了梨園子,手腳工夫自當不在話下。
是以,看到後半場妙妙便有些跑神,情兒倒還是津津有味的,興趣勃勃,想來是比來真的憋屈壞了。妙妙放眼望去,樓了局子裡一乾大老爺們倒是看得兩眼赤煉精光,聽得一個長著小鬍子的中年男人對一旁麵色蠟黃的男人道:“如何樣?李爺感覺這新出的角兒如何?粉麵桃腮,看這兩下子想來那韌性也是極好的……”跟著嘿嘿笑了兩聲,小鬍子在風中得瑟出那麼幾分不端莊的味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