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波紋咯咯地一番嬌笑,幾分欲拒還迎,也由著他去。
一個是一往情深,卻老是為情所困。
你說你說,這如果良家女子,還可說她是個純潔節女,可段波紋戔戔一個北裡院裡的殘花敗柳,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雙朱唇萬人嘗,眼下這又是鬨的哪出!
內心又怕又委曲,倒是連在心底將這狠心的女人罵上一罵都顧不上了,眼看著那門閂就要被震開來,趕緊丟了竹骨小扇,一顛一顛地就跑到了閣樓上。
筆者不肯就此呆過,究竟上即使豪情上世人得誌,日子卻還是實打實要過的。
段波紋不美?無妨,隻需端坐在閣樓旁,趁沉迷濛的捲菸與一盞寥寂的紅燈,扯了紫嫣紗巾矇住了小臉,一雙秋水眸子滴溜溜一轉,唱一曲千古憂愁風花雪月,饒是最濃情密意的男女也要忍不住抬眼看上一看。
段波紋的謹慎肝顫了顫,一顆七巧小巧心轉了又轉,怕是前幾日瞞著媽媽多收了徐掌櫃的銀錢,這事兒被媽媽給曉得了,媽媽是用心在給她使難子。
那醉酒的人鬨了好久也未曾見他停歇,不幸的門被拍得搖搖欲墜,像是隨時都要倒下普通。倒是有聽到護院在門外的禁止聲,但媽媽不在,護院也拿不了主張,來者是客,如何也不好獲咎。
要提及這段波紋。實在倒是個清秀可兒的樣貌,如果有人慕名而來,說不定倒要絕望哩。
段波紋攥緊了手裡的金鐲子,噙著眼淚,咬咬牙齒竟就這麼從三樓的雕欄上墜倒了下去。
可世上有哪個妓子是真的純潔嬌羞的?好笑。
段波紋彆無他長,唯有歌喉。
何況讀書人最是有著歪歪腸子,曾多少時,有一香客自命不凡,狷介卓然,與她巫山*以後,竟順手牽羊,連她這煙花女子的金飾也偷了去,當真貽笑風雅!
伸出細白的手指彈了彈那疲軟的事物,這故鄉夥畢竟已經上了年紀,現下一宣泄,怕是今晚都不成能再重整旗鼓了,不由起了幾分憐憫。
媽媽說的話可不能全信。段波紋想,她生得冇渠芙標緻,性子又冇柳腰火辣,比不上解語那般曉得男民氣機,吃這口飯委實不輕易。
秦淮河邊的風騷之地要數十九街最負盛名,來過秦淮卻冇到過十九街,那還真隻能說是白來了。
段波紋一口吐掉嘴裡的黏稠物,何如濃烈的麝香味並未是以減少分毫。
段波紋不動聲色地壓下心頭的惡感,軟下身子偎在了那故鄉夥身邊,香汗淋漓,嬌喘連連。她方纔使了小計,弄得故鄉夥早早的就丟盔棄甲,現在可不敢再拿喬,萬一故鄉夥惱羞成怒翻臉不認人,她可得喝西北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