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名越將矮凳放到竹椅旁,白勝男坐到他身邊,涓滴不在乎來交常常百姓獵奇的諦視,握著他的手將初見那日的場景你一言、我一語的勾畫了出來。
說談笑笑的將薛川哄睡後,白勝男便坐在腳踏上批閱奏摺。
“薛川,你聽不聽琴?我彈給你聽好不好?”白勝男擺擺手錶示依盧去拿琴,本身則蹲到他身邊輕聲道,“你不是說過,雨打湖水的聲音伴著箏的聲音似仙樂美好嗎?我剛想到一首曲子,叫《半山聽雨》,很合適現在的景象,等下我彈給你聽。”
昭陽殿湖邊的涼亭裡早已籌辦好了一張藤椅,薛川半躺在藤椅裡,白勝男為他蓋上錦絲綢緞的薄被,又取出帕子擦了擦他臉上的雨水。徐名越和依盧支起圍爐,將紅棗、柿子乾等果乾放到圍爐中間,又將茶爐中倒上薛川喜好的雲霧白頂茶,跟著炭火溫度的垂垂升起,涼亭中肆意著茶葉的暗香和乾果的甜膩。
“季大人說,若陛下問起,就說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是有定命的,聚散聚散都是緣分的一種,如有些人必必要臨時退離生命的長度,就請陛下不要過於神傷。”
路上她望著薛川的側臉,有說有笑的講著兒時的趣事,薛川也看著她的側臉,看著她被雨水打濕的臉頰上飛揚著笑容,暗中冰冷的內心升起了朝陽。
白勝男還是儲君的時候,每逢春日細雨時,冇有課業的她都會拉著薛川坐在廊下看雨水滴落在水池的點點波紋,她將之笑稱為“無蛙自產蚪”。
日次,白勝男下早朝返來的時候,薛川已經躺在門外曬太陽了,她笑著問他是否看到了朝陽冉冉升起的光芒,是否聽到了鳴鞭響,是否吃了鹹味的豆花,薛川笑著一一迴應。
烏黑的夜色中,繁星點點,仿若方纔的陰雨隻是倉促過客,就像撲朔多變的人生,隻要熬過最暗中的階段就必然能看到拂曉。
深夜裡,浠瀝瀝的雨停了下來,白勝男揉了揉痠疼的脖子,放下最後一本奏摺,瞥了一眼熟睡的薛川,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但她不曉得,薛川底子冇有睡著,她剛分開,便展開了眼睛,凝著她站在門口的背影。
徐名越早就聽爺爺說陛下對薛川不普通,前些日子稍有明白,本日更是明白個完整。普天之下,能讓陛下為之撐傘、照顧、操琴的,恐怕也隻要他薛川一個了。
“這牆是新築的,但我們就是在這裡相遇的,對吧薛川?”踹了一腳牆麵,白勝男調皮的笑道,“我當時也是一腳踹上黑衣人的胸口,大抵就是這麼高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