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永謙覺得皇子死了,本想一死了之,但徐山卻勸他非論如何都該活下去,他不能回絕恩公的拯救之恩,便在徐山的舉薦下到秦國皇家古刹鎮國寺削髮爲僧,法號枯榮。
“太傅,你可認得他?”李瑞被迫昂首,又聞白勝男道,“或許太傅不認得枯榮,但……薛永謙呢?”
枯榮不肯放棄複國的設法,便托人找到了位高權重的李瑞,並以講經為由,來到丞相府奉告他五皇子尚在人間的動靜。
三年前,白勝男到鎮國寺進香時,枯榮機遇偶合之下見到了薛川,才曉得他冇有死在那場刺殺中。
李瑞聽到枯榮二字,趕緊低下了頭,他千算萬算,冇有算到枯榮竟然會背叛。
枯榮瞥了一眼絕望的李瑞,持續道,“厥後左相再冇找過我,我的求見他也置之不睬。我覺得,這件事就如許結束了。誰知,一年前,卻聞左相俄然策動宮變。”
見他始終冇有透露薛川的意義,白勝男對他生出了些許敬意,但為了達到目標,隻能主動道,“怕是太傅過於謙善了,朕傳聞太傅俄然認識到本身是韓國遺民,是因為一小我。”
冇想到白勝男會如許問,李瑞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陛下真是學到了罪臣所言‘仁者仁心’的精華,感激陛下的體貼,罪臣在秦國的這十餘年,過的很高興,即便時至本日,也很感激先帝和陛下的種植和信賴。隻是……”
“啟稟陛下,老衲認得。這是我國原左丞相李瑞,李大人。”
“顛覆一國之君並非易事,總要有些籌辦。”李瑞笑了笑,“誰知這一籌辦,就是十餘年,隻能說是罪臣本領不濟吧。”
君王之心深似海,李瑞不能被白氏大要的裝模做樣對付,他決定咬緊牙關,至死不說。
李瑞頓了頓,安靜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難過,“隻是罪臣始終是韓國之人,國彆之分,始終是不成超越的通途鴻溝。”
“罪臣不曉得陛下在說甚麼。”
李瑞不曉得是誰將五皇子還活著的動靜漫衍出去的,他查了好久,都冇有查到泉源。他曉得這天下冇有不漏風的牆,陛下遲早會曉得這件事,但卻不曉得她是否查明五皇子到底是誰。
看著他固執不化的模樣,白勝男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既然早早曉得,那你為何一年前才策動宮變?”
“當時左相併冇有當即承諾我借兵複國,而是讓我歸去等動靜。我等了大抵四個月,左相才托人給我送了一封信,稱先皇對他恩澤深厚,現在尚在病中,且借兵複國一事乃是捆綁著秦國一併對抗劉氏和其他諸侯國,不但對複國無異,還會把秦國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