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數……”
俯視這對逃亡兄弟,白勝男體味烏恒族與回鶻王族的恩仇,認定莽古駟不成能健忘殺父弑母的仇恨,給葉赫賣力。她向前走了幾步,用佩劍挑起莽古駟的下顎,嚴厲道,“朕能夠救他,也能夠收留你,但你能拿甚麼互換?”
遛馬散心的打算雖被打亂,卻撿回兩隻小狼狗,白勝男摸了摸飛燕油亮的鬃毛,炙熱的午後陽光下,她的視野有些恍惚,仿若阿誰冷言寡語的少年又返來了,隻是她剛伸脫手,阿誰如海市蜃樓般的少年就跟著緩緩輕風被吹散了。
眼尖瞄到她耳垂上的耳洞,莽古駟單膝跪地,朗聲道,“拜見女皇陛下!莽古駟冇有任何信物能夠自證身份。大汗納拉善已經決定趁陳秦兩國廝殺之際暗平分羹,莽古駟看不慣這類偷雞的行動,率部離開回鶻,但奈族中有叛徒,納拉善遣兵一起追擊,殺光了莽古駟的族人,莽古駟的信物也在逃射中丟了,現在莽古駟甚麼都冇有,隻要弟弟莽古,若陛下不信,莽古駟能夠死正名,隻求陛下發發善心,救救我弟弟莽古!”
白勝男不曉得他的這份愛是否伴著殺傷力,她已接受夠了被算計的豪情,如果薑嚴華的豪情也是帶有算計的,她寧肯不要。但薑嚴華又像一杯誘人的美酒,即便明知內裡摻著劇毒,也忍不住想要端到鼻尖聞一聞。
半晌,少年隻是冷冷的看著麵前的一行人,冇有言語。徐名越持續道,“你到底是誰?現在若不報上名來,我可就脫手讓你去閻王殿報名了!”
薛川,你是因為恨我,以是才從不入夢嗎?
此番白勝男帶著近侍外出策馬是為了散心,卻冇想到在皇故裡林外碰到了兩個狼狽的不速之客。
手裡的佩劍不知甚麼時候被薑嚴華順走,現在正在他手裡順服的挽了幾個劍花,並被他純熟的掛在腰間。
“嚴數,朕現在就想殺了你。”
少年摟緊了懷裡更加稚嫩的少年,似是豪賭,半晌纔對徐名越道,“我是烏恒族莽古駟,這是我弟弟莽古,我們從回鶻沿壩上草原而來,但願能歸降秦國女皇陛下,謀個活路。”
聞言,薑嚴華笑著低首蹭了蹭她的額頭,也不顧中間是否有人,和順的紅唇在她的臉上淺啄一口,柔聲的挑釁,“夫人,我愛你,從你在野靈山擾了我好夢的那一刻……”
“莽古駟的族人被殺光了,馬也跑死了。”莽古駟緊握著弟弟有些冰冷的手,“莽古駟隻要這條命,陛下,如果你能夠救我弟弟,莽古駟這條命就是你,莽古駟和弟弟情願為你鞍前馬後,哪怕你讓我單身去殺了納拉善,莽古駟也毫不會皺一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