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邁步而出,忽聽長刀出鞘之聲鏘但是響。
“烏延大酋公然還記得我呢。”胡六娘回聲笑答。
如許的局麵,乃是上天賜給烏桓人的良機啊。今rì統合烏桓各部,隨即擊敗那支晉人以揚威風,今後今後便有了和晉人、鮮卑人分庭抗禮的本錢!
但是……
他雖已年老,但現在做jǐng戒姿勢的之時威風猶在,便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烏延心念急轉,刹時額頭上就滴下了汗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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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延立即做出了定奪,他旋風般回身,猛地翻開帳門。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烏延低聲唸叨著,退後一步,雙眼眯縫了起來。他一字一頓地:“太行山,伏牛寨,胡六娘?”
代郡烏桓各部渠帥已然儘數在此。這些人雖都是些不思進取的鼠輩,可數年來眼看著同出一脈的鮮卑人崛起,自家卻隻能伸直在小小的代郡苟延殘喘,龐大的反差曆曆在目,心中畢竟不能毫無怨念。現在,烏桓各族領袖濟濟一堂,卻在一支晉軍的進逼之下惶惑不成終rì,會商著是否要乞降進貢的話題,對於這些高傲已久的部落酋長來講,真是一種欺侮……這足以激起出他們心中沉寂已久的血氣。
外在的局勢如此,而內涵呢?本身將罕山部與白山部統合一處,氣力本就對其他各部構成了賽過的上風。此地是白山部的大帳地點,又有罕山部數百軍人為支撐。剛纔數十名刀手圍攏在穹廬以外,鋒刃見血地逼回了那幾名企圖脫身的小帥,已是再明白不過的請願。
烏延刹時暴怒,而又刹時沉著下來。身為經曆無數次爭鬥廝殺而聳峙不搖的北疆胡族長輩,畢竟有其腦筋。
他深知代郡處於北疆各強大權勢交彙的中間,郡內各方力量的身後或多或少有強族掣肘,故而多年來相互顧忌,勢如一潭死水。但正因為如此,一旦俄然產生變動,周邊各方權勢也投鼠忌器,反而難以做出及時應對。特彆是現在,拓跋鮮卑東、西二部內鬥不止;段部鮮卑與幽州王浚勾搭,其重心趨勢於遼西。而在南麵,中朝亂事愈演愈烈,衰弱之態已經冇法粉飾。
最後追加一句,固然蟹體不佳,但小陸的崛起就在麵前,以是我寫的很哈皮。
“你是何人?”烏延絕無半點忽視,他握緊雙拳,沉聲問道:“你不是難樓的女人。難樓的女人,毫不敢如許看我。”
太行山上的各家盜窟與代郡的胡族之間,自來多有聯絡。代郡各部胡族與大晉的買賣凡是仰賴於邊疆各地互市,但官營的市場首要用於處理中原朝廷對牛馬牲口的需求,對於出的買賣貨色常常加以節製,特彆是兵甲鐵器之類的外流,更是嚴格加以阻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