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將軍,莫說是兩天,便是再等兩個月,恐怕也不會再有人來。畢竟……”張肇用手指悄悄敲打著案幾,躊躇了好久才道:“畢竟眾豪族都是氣力刁悍的世家,族中乃最多有冠冕人物,非等閒村夫可比。對如許的豪族,曆任幷州刺史都是以配下高官出麵延請。陸將軍固然幼年有為,但在名位之上,咳,未免稍許輕了些!”
陸遙的部下多數是些廝殺男人,哪曉得迎來送往這一套。故而這幾天鄧剛作為陸遙的代表接待豪族使者。他本覺得隻是平常差事,誰知卻受儘了氣。除了刻薄的張肇以外,其他的豪族後輩個個眼高於頂,將他這個軍官視若卑賤的仆人,肆意呼喝。幾天折騰下來,饒是鄧剛如許的老好人,也將近按捺不住火xìng了。
陸遙更不遊移,一迭連串的軍令流水般收回,瞬息間,整座虎帳便轟但是動。
裨將軍是甚麼職位?嗯?這陸遙是甚麼人,可有人曉得?傳聞這陸某本來是東洋公部下的軍主……敗軍之將既然幸運免於斧鉞,就該今後謹慎度rì。此輩就算上門求見,見或不見猶在兩可。竟然敢限定時rì調集我等?莫非是吃錯了藥,失心瘋了麼?
步行約莫半刻,繞過片小樹林就到虎帳。虎帳的範圍不大,卻扶植得一絲不苟。張肇一起走來,虎帳裡沉寂無聲,將士們都在歇息,一座座營帳裡偶爾傳來談笑聲。轅門後百步便是中軍帳。兩名流卒正在拍打著帳幕的積雪,以免它被壓塌了。張肇向兩人點頭表示,隨即貓腰進帳。
張肇愣了愣,他本想提示陸遙,此番集會各家豪族之事,十成當中已然失利了九成九,作為越石公的代表是否需求另做籌算。更首要的是,他還想問問:中都張氏這幾rì的表示頗觸怒了一些處所上的氣力豪族,陸遙是否能想點體例加以庇護?不然,中都張氏的前程大是暗淡。
躊躇了半晌,他決定還是不要多說了。這位陸將軍為人馴良,但手腕、xìng格都未免弱了一點。張氏一族的前程,還是得下落在太原溫氏的姻親乾係上。
張肇將熱湯幾口喝完,抹了抹嘴,向帳內彆的一人深深見禮:“中都張氏權勢有限,加上我幼年德薄,無以壓服彆的各族,真是愧對陸將軍。”
在亭舍中住著的一眾豪族使者們待要刺探,卻被鄧剛帶著數十人死死管束住了,隻能徒呼何如。目睹得大隊人馬魚貫解纜,隻留下一座空空如也的虎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