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惲不由分辯,拉著陸遙便走。感受像是當街挾製普通。
與李惲同來的是一名四十歲高低的武官。此人身高不滿四尺,體格卻很雄渾,雙肩特彆寬廣有力,明顯也是一員疆場悍將。他笑著打岔道:“將軍,此處非是閒談之所,兩位無妨找一家酒坊,坐下漸漸說。”
李惲一拍額頭道:“是是,老薄說的對。我忽視了,道明且隨我來!”
李惲先先容了同業的中年軍官:“道明,這是我的幫手薄盛。乞活軍五校尉之一。”
陸遙委實未曾想到本身的名聲竟然已經傳到了幷州以外。李惲一迭連聲的獎飾反而令他有幾分難堪,連連擺手道:“李校尉,村婦愚夫們以訛傳訛,那裡信得?隻不過幸運打了幾個敗仗罷了,乃劉刺史用兵恰當之故……”
快到晌中午分,陽光有些狠惡,陸遙貼著牆角的yīn涼站著,半閉著眼假寐。正在神思超脫的當口,忽聽有人欣喜隧道:“那邊站著的,莫非是陸道明麼?”
陸遙的小小恭維,也使得李惲很有幾分得意。他為陸遙斟了一碗酒:“莫要學文人酸腐作態,道明且說說彆後景象如何。”
感慨了好久,李惲與薄盛對視一眼,歎道:“若新蔡王殿下有劉刺史的三分勇略,當rì也不至於……唉……”
李惲哈哈笑道:“道明,薄校尉乃烏桓後代,自從魏武帝時就世代效力朝廷的。當年在幷州時就是軍中懦夫,怎奈時運乖騫,始終屈沉下僚。故而道明不識。”
第三rì,陸遙還是在外等待。那看門人彷彿是下了狠心,硬是不替陸遙通報。陸遙也不與他多說,自顧候著。他養氣工夫既佳,體力又很強大,隻將這當作每rì裡站樁練功了。
薄盛這類漢化胡人,偶然比普通的漢人更重視禮法。聽得陸遙獎飾,他拱手行禮,雖是武人,行動涓滴不顯粗陋,反倒有種豪放的氣勢。能在數萬幷州逃亡軍民中脫穎而出的,公然不是平凡人物。
陸遙自冇甚麼好坦白,便將這數月來的經曆一一講來。
又扳話了半晌,陸遙便說到本身受命拜見新蔡王,想請新蔡王看在趙魏互為唇齒的份上以軍資援助晉陽。李惲打出個酒嗝,重重歎了口氣:“此事……咳咳……我看越石公未免有失計算。道明啊,你莫要抱甚麼希冀……”
“新蔡王東下鄴城一來,幷州官吏、軍民二萬餘戶隨之避禍,就食於魏郡、廣平、陽平這三魏之地,自稱‘乞活’,取亂世當中掙紮求活之意。厥後新蔡王采選此中jīng壯者參軍,以田禋、赦亭等五校尉分領,統歸於李惲將軍麾下,號曰乞活軍。”那名叫薄盛的中年軍官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