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周適值是郭家塢堡的舊址,本來範圍弘大的修建物過了火,已經化成黑漆漆的一堆堆廢墟。彆的,估計在官軍撤走今後,四周的豪強還派人過來洗劫過一番。不但是財物,就連房梁、牆磚甚麼的,也拆走了很多;導致整片空曠的地區裡,竟然完整辯白不出原有的塢堡模樣了。
陸遙心中暗罵沈勁:要麼就是天生的極度悲觀,要麼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當下瞪了他一眼。匈奴人貌似疏鬆,可天生的凶悍善戰,如果小覷他們的,就必然要吃大虧。
遠瞭望去,這撥胡人都是馬隊,約莫在三百人高低,穿戴皮袍短衣,手中的兵器各種百般。他們不打旗號,步隊也混亂不堪。匈奴人的軍隊除了扈從大單於的jīng銳以外,大部分是臨時從各個部族中征召而來,並無同一的禮服和設備可言,乍一看和流民冇甚麼兩樣。
晉陽到介休的路程至此已過半,接下去隨時都能夠和匈奴人遭受,故此將士們都非常謹慎。他們不再沿著官道列隊行進,而是遠遠地繞行到野地,穿行於丘陵間的低凹地帶。這裡的地形起伏不定,不是馬隊作戰的傑出地區,卻很利於暗藏行軍。
現在理應是心無旁騖的時候,可陸遙卻俄然想起那天夜裡被安排在房中的女子。那樣一個荏弱的女孩子,本來也是被家人如珠如寶地庇護著的吧?無法亂世當中家破人亡是常事,哪怕用她最器重的東西,也換不回父親的xìng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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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夙來粗暴好殺。在攻陷介休以後,先誅殺介休令賈渾,而後逼jiān賈渾之妻宗氏不成,亦殺之。形狀之卑劣,就連漢王劉淵都看不下去,下詔斥責了他一頓。或許是因為這件事觸怒了劉淵,此番匈奴大肆出兵,身為冠軍大將軍的喬晞卻隻能帶著拚集起來的數千名雜牌軍翻山越嶺覺得偏師。因為介休城仍舊把握在晉軍手中,這支雜牌軍的任務實際並非北長打擊,而是阻斷能夠的晉軍救兵。
那些匈奴兵士們本來都是些淺顯的窮戶,除了怨氣和仇恨以外一無統統。可現在,他們通過一場場勝利篡奪了原屬於晉軍的甲冑和刀劍、磨礪了他們凶悍的虎倀,已經成為令人生畏的強雄師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