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兩隊人已經各自就位,陸遙俯身拍了拍戰馬的脖頸,而這匹雄駿的高頭大馬打了個響鼻作為迴應。轉頭又看了看緊隨在他身後的兵士們,陸遙斜舉起手中的長槍,縱聲吼道:“殺!”
司州陽平人路賢是沈勁得力的幫手。他雙手各持一把大刀如潑風也似揮動,將猝不及防的胡人割草般砍倒在地。正衝殺得鼓起,有胡人將一座氈帳推倒,把他壓在底下。他掙紮著要脫身,卻被幾個胡人按住,亂刀刺死了。
即使四周皆敵,陸遙卻能安閒應對,揮灑自如。他的內心如同寒潭碧水,既深不成測又空靈剔透,將周邊仇敵再纖細的竄改都包容此中,那些如cháo的守勢,現在在陸遙看來縫隙百出,一觸即潰。陸遙搶勢儘展,槍尖的一點銀芒翕忽來去,如同群鶯亂飛;勇於反對他的仇敵一個個慘呼倒地。
在營門前約莫有十來個仇敵的崗哨,大多數人都合衣假寐,另有幾個正在有一搭冇一搭的談天。晉軍馬隊旋風般狂衝而來,刀槍並舉,立即將他們砍做了幾截。
遵循事前的安排,楚鯤、楊若二人當即帶領部下殺向擺佈兩邊的營帳,打亂敵軍合圍的步調。
轟然大響聲中,兩扇營門被撞得向內飛出,將士們如狼似虎地一擁而入。
匈奴人並非不設崗哨,他們每次宿營,必然派出遊騎四周窺伺,遠達數十裡外。但在間隔營地如此靠近的處所,卻冇有任何人重視。沈勁等人弓著腰,藉著溝壑、長草的保護向敵營潛去,沿途冇有被任何人發覺。
衝了數十丈,前來圍堵的仇敵垂垂增加。他們結陣阻擊,立即使晉軍感遭到了龐大的壓力。而擺佈兩側又有弓箭不竭shè出,幾名晉軍馬隊猝不及防,頓時中箭落馬。
趁此良機,陸遙喝道:“隨我來!”他舞動長槍,持續搠翻了幾個擋路的胡人,隨即策馬向著大旗招展之處的中軍帳猛衝去。這時除了少數馬隊被仇敵膠葛住以外,跟從在他身後的約莫另有七八十騎,他們完整不睬會周邊的環境,不管不顧地向敵營中間挺進。
朱聲是鬍匪出世,頗長於對付牛馬。他藏身在疾走的牲口群中,時不時地閃身出去放火。俄然有三個胡人從斜刺裡衝過來,大抵是瞥見朱聲身材乾癟,彷彿是個軟柿子,因而揮刀向他逼近。朱聲驚呼一聲,回身就逃。胡人呼嘯著緊緊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