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點點頭,又問:“這兩日,環境如何?”
方勤之躊躇了半晌,上前一步,拱手問道:“勤之癡頑,主公的意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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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晌,此起彼伏的呼喝聲和短促的馬蹄聲垂垂遠去,帳幕內再度墮入沉寂,唯有風透過簾幕的裂縫,收回嗚嗚的輕嘯。陸遙身後的屏風後,輕咳聲響,轉出一人來,鮮明恰是方勤之。
李惲所說的,乃是兩年前乞活軍在鄴城的那場大火併。因為求索朝廷高官厚賜不得,乞活軍大將田甄率軍攻襲尚書右仆射、征北將軍何鬱,成果激發了乞活各部相互殘殺。田甄、田蘭、任祉、祁濟等四名重將一夜之間戰死,乞活六帥僅餘二人,兵力十去六七,元氣大損。
陸遙天然曉得,所謂“受了驚嚇”如此,不過是粉飾之語,東海王殿下隻是被張武打傻了罷了。身為執掌天下權益的宗王,竟然脆弱如此,實在叫人哭笑不得。
李惲辭職拜彆,諸將也各自回營,而陸遙還是端坐不動。軍議,大事也。大帳周邊百步以內甲士環侍,未奉號令者不得入內,無告急軍情不得入內。現在陸遙既無令牌頒下,大帳百步外的甲士還是緊密保衛,並無涓滴懶惰。
這些鉤心鬥角、揣摩人意的事,實在也不是李惲的善於。說了完了這些,他雖感覺倦怠不堪,卻也放下了苦衷,便將身軀向後倚靠,壓得胡床嘎吱吱地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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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勤之隻感覺陸遙的雙眼幽深如千丈寒潭那般,不由自主地便出了一身盜汗:“那些事我親身在辦,定不容風聲彆傳。”
“李將軍也是老行伍,主公挑瞭然說開,想必符合他的風俗。若另有甚麼疑慮,也隻要等今後再漸漸相同。”方勤之趕緊應道。
卻聽身邊薄盛咬牙切齒隧道:“本來陸遙如何說,你就如何信咯?哈哈,重德,你對這吳郡小兒何其厚愛!”
“哦?這一次陸道明說了實話?”
聽得李惲這般說,薄盛隻是嘿嘿嘲笑。
“元度想多了,這真的不能說是手腕。”陸遙搖了點頭:“李惲方纔有句話說的很對。幽冀兩軍,彷彿同源之水、同根之木,有些事斷難完整諱飾得住,倒不如安然說出一些。我隻擔憂本身參軍多年,言辭過於直接,一定能完整消去他的疑慮。”
李惲皺起了眉頭。倒不是計算薄盛言辭不遜他與薄盛多年至好,曉得這廝有羌胡血緣,夙來粗暴無忌慣了隻是如此咄咄逼人的態度,俄然間讓他想起了很不鎮靜的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