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那中原賊寇那邊……”
“竟然如此?竟然如此?”李惲喃喃自語。
半晌今後,陸遙再次放緩了語氣,誠心腸道:“重德兄,此事非同小可,分歧於大庭廣眾之下群情,我們無妨……”
恍忽間,他彷彿又來到了幷州東贏公的帳下,大陵慘敗的那一刻;或者更早,本身正在幼年,而士衡公領數十載未見之雄兵,在洛陽鹿苑敗績的那一刻。當時候,本身的身邊不恰是充滿著如許的同僚麼?
“因為陸道彥並非東海王殿下的使者。”
陸遙沉默不語。李惲重重感喟:“東海王殿下都督兗豫司冀幽並六州,我李惲身為冀州諸將之首,為何不能見一見那陸道彥?”
陸遙聽著耳邊聒噪,俄然感覺麵前的李惲有些陌生。昔日幷州軍中奪目精乾的軍官形象彷彿消逝了,身處窘境而還是堅固不拔的乞活首級形象彷彿也消逝了,留下的隻是一個官僚罷了。倒是那種充滿貪婪和渴求的眼神,陸遙很熟諳。他曾經在洛陽的貴胄高官身上見過,曾經在幷州東贏公軍府的贓官貪吏身上見過,更曾經在那些戰無不敗的大晉官軍將校的身上見過。
陸遙和李惲都出身於幷州軍,在那段與匈奴漢國鏖戰的日子裡,兩人並肩作戰的次數多不堪數。乃至有傳聞繪聲繪色地說,陸遙與東海王之女、竟陵顯主的巧遇,李惲也是見證者之一。厥後幷州潰敗,兩人又曾在鄴城聯袂對抗河北賊寇,斬下了巨寇汲桑的首級。陸遙以此大功慢慢離開了越石公的晉陽軍體係,李惲也是憑此把握氣力,垂垂成為冀州諸將的魁首人物。
幽冀聯軍中軍大帳內,陸遙苦笑點頭,而李惲卻猝然作色而起。他瞪眼著陸遙,待要說些甚麼,卻欲言又止,回身在坐前去返踱步。
“重德兄,若說我囚禁東海王使者,決計把持東海王殿下的相同渠道,這絕非究竟。”
“……”這個行動使得陸遙完整愣住了。他雙手按壓著麵龐,罕見地暴露怠倦的神采,過了好一會兒,他略點頭,幽州軍的將校們也都快步退出了大帳。整座大帳便隻剩下了李惲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