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在他的指尖將將觸碰到冰冷的酒罈時,一根套索自營門外的暗影中飛起,猛勒住了他的脖頸,隨即將他全部身軀拖出寨牆以外。
這些日子裡兩軍來往頻繁,將士們相互都很熟諳了。而楊四基於同為乞活出身、乃至同是幷州鄉裡的的背景,與這幾名軍官特彆熱絡。
扼守門禁的都伯楊四立在望樓頂部,目送著明天夜間第三批巡查步隊顛末,隨即向下一處望樓的方向揮動火把表示。或許是因為夜間霧靄湧動,遮擋了視野,直到楊四有些不耐煩了,對方纔揮動火把迴應。
寨牆最多丈許高,但這酒罈子卻拋得不準,足足向外偏了三四尺。楊四大急,趕緊將身子傾斜出去,探臂夠那酒罈。
與這處營門相通的,是冀州軍的大營,是以保衛一貫不太嚴峻。跟著各處戰事抽調,駐守在這裡的兵卒不超越三十人,今晚與楊四做伴的更隻要二三人罷了。楊四策畫著一會兒如何向後輩吹噓本身的經曆,漸漸爬梯,木梯隨之嘎吱吱地悠悠作響,彷彿在為他口中不成調的小曲兒伴奏。
“隻是……主公殺機強大,莫非隻是為了這些人?”方勤之喃喃低語。半晌後,他悚然驚起,胡亂揮動著雙手想要說些甚麼,又寂然躺下,順手扯過被子覆蓋在本身身上。
這番言語出口,營門外的數人齊齊沉默,楊四也感覺有幾分慚愧,一時候誰也說不出話來。
幾名技藝極其健旺的部下越眾而出,悄無聲氣地攀入寨牆以內。幾聲悶響後,用豐富木板製作的營門,被翻開一個僅容側身通過的小小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