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彷彿注射了一針強力的鎮靜劑,本來毫無活力的它變得神勇非常。
球球俄然展開了眼睛,猛地伸開嘴。黃毛鼠王的腿直接就蹬進了球球的嘴裡。
聽到了有人打門的聲音,老母羊跑過來隔著院子門對著吳篾匠拚了老命的叫。
秋風起了,秋意涼了,秋葉完工堆了。
如此的來去數次以後,黃毛鼠王確信球球已經死了。
或許今後那些葬禮隻剩下一些荒唐的熱烈,再也冇有傳承了那麼多年的葬俗了。
球球爬到七老夫身邊,這一回它是真的動不了了。
七老夫和七老孃的墳邊,另有一個小小的石頭堆,那是人們安葬的球球。
小老鼠膽量更大了,張嘴咬住了球球的尾巴。球球仍然冇有動。
可惜,黃毛鼠王也隻是想想罷了。
這條死狗,本來它底子就冇有死。
球球瞥見走出去的吳篾匠,悄悄地叫了一聲,眼角滴下一滴淚來。它那頂著一團白毛的腦袋垂了下去,挨著最心疼的爺爺。
隻是出殯的時候,吹嗩呐的是朱端工,抬喪的卻冇有人唱那種雄渾的,苦楚的抬工號子了。
吳篾匠從速跑出去喊人。
小老鼠悄悄靠近球球,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球球的尾巴。隻扒拉了一下,它就扭頭跑開了。
球球的尾巴很快就血肉恍惚了。
完工堆的秋葉,畢竟會腐臭,化作灰塵。
鼠輩們都鎮靜起來,一個個湧出去,先是摸索著咬一口球球的尾巴,然後見它冇有動,就狠命地咬起來。
躺在地上死去多日的七老夫,一隻露在內裡的手被啃爛了。
車車山的人再也見不到一身烏黑,頭頂白毛像白蓮花一樣的球球了。但是球球的故事或許會像那些陳腐傳播的官方故事一樣傳播下去。
吳篾匠跑進堂屋裡,看到了觸目驚心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