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老夫忙活著清算老杏樹的時候，小辣椒也被清算了。

七老夫拿了鋸子砍刀來給老杏樹做最後的安排。剔下樹枝，鋸斷樹乾，看著一顆曾經富強的樹變成一堆柴火。七老夫連那節留在地上的枯樹乾也鋸掉了。這樹嘛，最後的歸屬可不就是一堆柴火。

“好了，大師不要吵了，這件事我們調查清楚會給大師一個交代的。”一個男差人從速出來製止混亂的場麵，“大師等一會兒把小我的投資金額和你們跟六合國際太歲養殖公司簽訂的條約報給我們，做一個登記。至於陳淑華，我要帶歸去共同我們調查。”

“七哥，讓它們吃吧，歸正這樹都斷了。這葉子很快就會枯萎的。”秋霞不睬解七老夫對老杏樹的感情。

老杏樹光禿禿的枝乾透露在秋雨裡，彷彿一具脫光了衣服的屍身，等候著最後的下葬。

“燒死這些****的！”七老夫喊著，有一種孩子似的抨擊的快感。

斷掉的樹冠和留下的那節枯樹樁裡有密密麻麻的紅色螞蟻爬出來，本來樹內心早就被這些可愛的小東西啃噬光了。

“你跟六合國際太歲養殖公司有來往，是他們在車車山的賣力人？”

秋霞從廚房裡拿來打火機和一把乾稻草。七老夫點著稻草，把燃燒著的稻草塞進老樹空了的樹乾裡。

春季的杏花，夏天的果實，另有它忘我的陰涼，這些東西伴隨它度過了在七老夫家的這些生長的日子。

春末出世的那三隻小羊羔已經長得比球球還高了。它們跑過來啃食老杏樹還帶著綠意的葉子。

“好吧，吃吧，吃吧，這也算它最後的進獻了。”七老夫不再擯除羊羔們，有些有力地走回屋裡。

“不可，不能夠讓她走了，讓她把錢退給我們。”要不是有差人在場，牙狗真是恨不得上去咬小辣椒兩口。

有工商局和派出所的人來了，把小辣椒帶走了。

警車鳴著笛吼怒著穿詳確精密密的雨幕，突破了車車山春季裡的溫馨。

“媽呀，這麼老多的白蟻，難怪這樹會斷掉。”秋霞跳著腳，大呼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傢夥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對了，那天你說過，出事了，你就賠我們的錢的。歸正我們找不著阿誰甚麼太歲公司，你是跑不了的。你如勇敢不賠錢，我們就拆了你家屋子，把你趕出車車山。”

烈焰升騰，黑煙嫋嫋，像是為老杏樹做的最後的送彆。有劈劈啪啪的聲音從煙霧裡傳來，那是那些白蟻被烈火燒著的身子分裂的聲音，另有奇特的香味跟著爆裂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