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娃倒是不瓜,你兒子也不瓜,你兩爺子的架冇打完,明天早晨接著打啊。”劉小四但是逮著撒氣的機遇了,這黑油罐就是湊過來找罵啊。
“她走了,甚麼也冇有留下,卻把我的心挖一塊走了。我的心頭少了一塊肉了,痛啊。七哥,真的痛啊!”
劉小四的頭髮已經不像小時候那樣的柔滑,像絲綢一樣讓他總想摸一把,他的黑髮中已經異化了很多白髮了。
“七哥,我如何能夠當她冇有來過呢,這屋裡那裡都是她的影子。她在洗衣石上洗過衣服,在廚房裡做過飯,在院子裡餵雞餵鴨,我一閉上眼那裡都是她的影子。”
“劉小四,你說你,你撿個婆娘還對她那麼好,好吃好喝好穿的待著,成果人家一抬腳就走了。說你瓜吧,你還當本身是朵花。”黑油罐撇著一張嘴,滿臉的不值得,“你說,人家兒子給你錢你還不要,你真是瓜到家了。”
七老夫比劉小四高了一個頭,他伸脫手臂摟著劉小四,彷彿又看到阿誰受了欺負在本身懷裡抽泣的孩子。當時候,阿誰白淨肥胖的孩子,老是讓貳心尖尖都疼。
劉小四跟著七老夫往家走,身後傳來那些人嘰嘰喳喳的話語,嘻嘻哈哈的笑聲,像是一群聒噪的老母雞。
“吃不了,老子喂狗,要你管。”劉小四木著臉,說話也帶了幾分火氣。
“小四爸,你老婆娘都走了你還買這麼東西,你要吃到來歲過年了。”高腳杆手上織著毛衣,嘴上也不閒著。
七老夫分開了劉小四的家,想起他們之間的對話,他不由得又笑了,彷彿又回到了貧寒卻歡愉的童年時候。
她輕舒喉嗓,那娓娓的唱詞,珍珠落盤,流水輕濺;她舉手投足,腰肢委宛,行雲流水;她眼波流轉,風情無窮,花開滿園。
看劉小四還是悶著不出聲,七老夫又說:“想開點,你啊,就當明秋他媽冇有來過,就當你向來冇有見過她。這麼幾十年,你不是一樣過來過了嘛。”
“我歸去了?”
“走啦,小四,回家,不要理睬這些傢夥。”
“你的老婆娘走了,內心難受了吧,你說你這杆老槍,怕是磨掉皮了吧。這今後啊,你就隻要戳枕頭了。”牙狗明天也冇事,專等著看劉小四的笑話呢。
劉小四像是一個絮乾脆叨的老婆子,一邊說,一邊哭。弄得七老夫內心也酸酸的。七老夫冇有想到劉小四對這個撿來的婆娘用情這麼的深。就像一個小孩子俄然抓住了一個五彩繽紛的番筧泡,謹慎翼翼的庇護著,但是那斑斕的泡沫終究還是幻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