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嫂子，你冷不，我家另有多餘的被子，給你拿一床來。”

金寶的老孃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床紅色的舊棉被。被麵上那些牡丹的圖案有些淡了，露著些慘白。

七老夫推開虛掩著的木門，走進院子。院子裡好幾間屋子都是搖搖欲墜的。滿壩裡的雜草快到七老夫的腰間了。

“嫂子，金寶這個娃，這麼不讓你搬到樓房裡主啊。這老哥哥不活著了，他如何能夠如許對你啊。”七老夫有些抱怨金寶這個背時的龜兒子。

“我來看看你老孃。”七老夫回了一句，倉促地走了。

“老七，還是你好啊，身子骨結實，不要人照顧，像我如許活著都是個累墜了，還不如死了好。現在啊，我就是想死都不得行呢。你啊，如果美意就給我整一瓶農藥，死了就不遭罪了。”

七老夫把水遞到老女人手裡，她那雞爪子一樣的手冰塊一樣的涼。

蓬亂的白髮因為沾了些東西黏在了一起。臉上冇有多少肉，皺皺的麪皮包裹著頭骨，嘴脣乾癟，放在被子內裡的手指萎縮乾枯。

七老夫感覺那種冰冷的感受更甚了，有寒氣嗖嗖的往骨頭裡鑽。

“那也不能夠如許啊？”

老女人的話把七老夫嚇了一跳，“老嫂子，你可不能夠如許想，你活著，這金寶把羊放在老屋子裡還放心呢。你那麼愛金寶的，多活一天就能夠多看他幾眼啊”

四壁的牆糊了些報紙，抵抗著屋外的寒氣進入。當然屋裡難聞的氣味也披髮不出去。

“老七，你出去吧。”老女人在柴房裡再一次的喊七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