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老夫正在心機百轉的時候,劉小四孩子一樣的蹦著跑出去。
七老夫躺在床上,聽著劉小四在堂屋裡清算那些飯菜碗筷。
“七哥,她唱那些黃梅戲多好聽啊!”
“七哥,她的身子水一樣的柔啊!”
劉小四老鼠一樣的拱進被窩裡,撲到七老夫懷裡。七老夫天然地摟住了他,像小時候那樣,一個被窩,一個枕頭,兩人同眠。
七老夫聽到劉小四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然後,房間裡暗下來。劉小四鑽進被窩裡,帶出去一股子冷氣。
七老夫才發明,自從結婚後,他就一向忙著本身的家事,一向冇有好好的體貼過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阿誰小時候老是跟在本身屁股前麵的小尾巴,現在也是垂老邁矣。影象中阿誰瘦肥胖弱,文靜清秀的俊美小孩已經跑遠了,看不見了。
“七哥,七哥,她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女人啊!”
劉小四也冇有了興趣,貳內心的歡暢七老夫聽不到了。
這俊超也是,白費了本身那麼的心疼他,到了多數會就被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迷住了,健忘了他這個爺爺了。
七老夫就成了劉小四最好的聆聽工具。
“七哥……”
劉小四的聲音有些衝動,說話也語無倫次。
“哦,明秋他媽,啊,我很好,你好嗎?”
“是啊,都老了。”七老夫也舉起了酒杯,“小時候我們兄弟兩個好得穿一條褲子,睡一個枕頭,到老來,還是隻要我們兩個故鄉夥大眼瞪小眼。”
幾個小菜,一瓶老舊,兩個老男人。兩張老臉,光陰的陳跡在額頭深深淺淺描畫。兩端斑白的頭髮,早就落空了芳華的光彩。
七老夫想著想著,內心又有些降落。人家都有人牽掛著,他呢,這眼看著就過年了,孩子們也冇有人打一個電話問候一下。
“七哥,她喊我四哥,喊很多親熱啊!”
七老夫喝了一大口,火辣辣的酒液,另有劉小四絮乾脆叨的話一起進入肚裡。
劉小四看著頭髮斑白的七老夫,他的七哥真的老了。
七老夫暴露一個滑頭的笑容來。這個鬼東西,如果不裝醉,他能夠囉囉嗦嗦地說到天亮呢。
心是苦的,再香的飯菜吃起來也是有趣;心是苦的,再烈的酒喝起來也是寡淡。
有七哥在他就感覺結壯,有甚麼事七哥都會顧著他。就像現在一樣,聽著貳內心的苦水,陪著他一起喝酒。
七老夫仍舊默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