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有梅四郎這句話吊著蕭明，蕭明對梅十五娘就很不錯了，在五柳鎮住了兩天，藉著送茶山的地契晃到柳家去，柳家孃舅還親身見了他一麵，看親戚麵上，賣了幾個新鎮的五進宅院給他。

精華悄悄的站在一邊，內心揣摩：她娘這是讓她的婆婆開眼界來了吧，多看看外頭，誰還能在家呆得住啊。

舅母語焉不詳，但是精華是傳聞出來話裡的意義了，實在照公公的本領，他是能一起升上去的，但是婆婆太不無能，給他白叟家拖後腿了。這事婆婆本身不曉得，估計公公也不在乎。精華看著她娘，她娘也說過，她爹疇前也是極得先帝讚美的，為了娶她娘，他爹挑選在翰林的位子上坐了二十年的冷板凳，柳三娘捏捏女兒的手，淺笑不語。

馬車出皇城走的是另一條道兒，這條大道兩邊俱是高牆，看大門和大門之間的間隔，又不像是仕進人家的室第，陳夫人看到一個一個大門，她幾次朝外頭看，精華忙說：“這邊是忠義坊，那邊是孝義坊，是留把趙家皇親居住的處所。太常光祿二寺也在這邊。這邊是曹家承建的地盤。”

陳夫人聽著直點頭，說：“做人真是要刻薄，你孃舅家待工匠們好，工匠們天然肯結壯給柳家乾活。”沈姐也在一邊點頭。

“嗯。”精華把一天的見聞說給他聽，就說：“娘瞥見女管事們，說她們辛苦呢，說如果男人們更無能一些，女人們在家呆著不是更好，你感覺呢？”她不動聲色先把李知遠考問上了。

柳三娘想一想，說：“我們家有本前朝的詩集，我們家不是弄了幾個工匠在雕板子印卷子嘛，你們姐夫把這個詩集帶去書院順手翻，門生們吵著要看，就雕了幾塊板子要印幾百卷，我就把這個孤本送她吧。”就叮嚀人歸去討，又問精華：“你送甚麼？”

精華好輕易反應過來，悄悄和柳五姨說：“五姨，是不是太草率了？”

馬車回到李家，陳夫人和沈奶到晚餐時還冇有回過神來，飯桌上都在聊新皇城，李大人樂嗬嗬在一邊湊趣，青陽也夾在裡頭問七問八，精華低著頭儘管扒飯，李知遠笑眯眯給百口添菜。大師和和藹氣吃過晚餐，李知遠牽著媳婦的手回家，走道上就問：“你帶娘和沈姐出門逛皇城去了？”

精華感覺不太好答覆。如果她順著婆婆的口氣稱是,她就得乖乖跟著婆婆回家,被拘在二門以內過“納福”的日子。如果她說不呢,柳家管事的這些女人比起那些隻在家帶孩子做家務的老婆們，確切要累要苦很多。精華想了又想,老誠懇實答覆：“孃的題目精華向來冇有想過，能夠多想一想,再答覆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