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固然迷惑,看柳五姨是真動氣了,也不好再問,當下大師用飯。吃過飯上過茶閒話,不等精華提,柳五姨便問楊氏道:“你管家的那套人帶來了冇有?精華放著家裡的嫁奩不睬來與我們管家呢,速與她辦交代。”
柳老太爺當年求子的心切,播種也勤奮,是以從三娘到九娘年紀隻隔得一二歲,樹娘便是九孃的女兒。柳九娘生下樹娘冇一二年就因病歸天,樹孃的父親身然是另娶的,樹娘是祖母扶養長大的,又因為外祖父家甚是看顧,是以樹娘甚受家人嬌寵。樹娘常住滄州,精華久居都城,兩人相處本來未幾。樹娘又比精華大四五歲,一向把這個表妹當小孩子待。精華呢,又是一貫跟在她二哥背麵跑的,是以她兩個在表姐妹裡頭相處就更少了。
外甥想搬磚,舅母在替外甥挖坑呢,楊氏點頭道:“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你孃舅遠親的外甥能有幾個?你們想替你們孃舅搬磚,極是輕易。隻是搬磚甚是刻苦,賢兒,你可吃得這苦?”
楊氏是柳家媳婦,對待柳家親戚態度自是和柳五姨分歧,人家端莊送拜帖來,便端莊把人請到廳裡坐。蕭賢得族兄教誨,瞥見舅母也能端莊唱諾問好,曉得老誠懇實坐在椅上說話。
楊氏說一句,精華內心驚一下,待楊氏說到又如果個讀書種子,精華曉得樹娘不是衝著她二哥來的,纔算鬆了一口氣,笑道:“師從我爹看文的都算讀書種子,長的俊的傳聞也有,家裡有冇有錢就不好說了。”
蕭賢隻說他自家都先低頭伏小了,舅母便當對他各式親熱纔是,誰知竟然比疇前待他更冷,少爺就有些兒惱了,總算他還記得族兄叮嚀的話,未曾當場發做,然要他和舅母套近乎他也辦不到,也有樣學樣捧著茶碗細品。
樹娘便道:“我正吃著丸藥呢,大夫原叫我吃完藥多逛逛纔好發散藥力,便是芷蘭居罷。”
因楊氏說的風趣,精華低頭偷笑。
“你們就去把清兒送來舅母這裡,”楊氏笑道:“舅母這就寫信,你們本日就持信去清冷山,何如?”
楊氏連續生了五個兒子,極是想生個女兒,聞言眉開眼笑,“借你吉言,借你吉言。”
柳五姨看樹娘皺著眉還要說話,忙道:“既然暈船,早些歇下罷,福壽,你陪樹娘疇昔,如果短甚麼少甚麼,直接喊柳一丁送疇昔。”停了一歇又道:“樹娘,你一頓飯就吃這麼點,我和你舅母一個藥補一個食補,跟著我們你也吃不下飯。餓瘦了你我們可冇臉見你祖母,與你設個小廚房罷,轉頭送幾個廚子到你那邊去,你本身挑好的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