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抽泣的追上數步,被管家們攔住路不得上前,隻好倚著路邊的一棵枇杷樹,悲傷道:“知遠哥哥,看在清兒和芳歌mm從小要好的情分上,救救清兒。”
李知遠微微一笑,尋了個潔淨盞兒,倒上八分滿的茶湯,雙手遞到蕭明麵前,道:“小弟以此茶向蕭兄賠罪,蕭兄可願吃了這杯茶?”
“知遠哥哥是好人,”蕭清害羞帶怯,水汪汪的眼睛裡滿是敬慕和信賴,“不然不會如許為清兒考慮,對不對?”
蕭家小娘子悻悻罷手,雙目如霧氣覆蓋,彷彿頓時就能滴出水來,李知遠嚇的又退後一步,恐怕被她纏上,連拱手做彆都不敢,掉頭就走。
隻聽得外頭有人哎喲一聲,明顯是被小石子砸到了。精華嚇了一跳,敏捷抽回小手,把手藏到袖子裡一本端莊坐好。李知遠也嚇著了,先學精華危襟正坐,再想一想此處有屏風隔斷,外頭看不見內裡,不由就笑了。他一笑精華也免得,不由也笑了,她一邊笑一邊又有些為方纔的假模假樣難為情,啐道:“還笑,你快出去看看可傷到人了。”
方纔李知遠才倒茶跟人家賠罪,人家已是漂亮吃過茶了。現在人家帶著弟弟mm要求拚個桌兒用飯,如果精華回絕他,就顯得李知遠方纔是假賠罪了,既掃了蕭公子的麵子,也是不給李知遠麵子。但是當著未婚夫的麵承諾一個才見過一麵的男人拚桌用飯,行事又過分猖獗。蕭明這話,就是把精華置與兩難地步了。
可惜此次奸刁的不是慎之兄,原是慎之兄身邊的才子。蕭明這番造作倒是媚眼兒拋與瞎子瞧。李知遠的笑意壓都壓不住,衝蕭明做了個揖,笑道:“蕭兄雅量,小弟忸捏。”
精華本日出遊,原是用心妝飾,妝容明妍不必說,因她穿的烏黑交鄰紗衫領口開的有一點點低,以是掛了一串珍珠蓮花玉牌的纓絡做妝飾,為了壓這串纓絡的珠光寶氣,紗衫外頭還罩了一件極薄極透的乳白紗背子。小人兒站在綠竹邊,晚風一吹,輕紗衣衿悄悄拂動,超脫非常,再加上微微含笑的誇姣姿勢,賣相好到十二分。
“你!”蕭清惱的頓腳,指著李知遠的背影呼氣吸氣,怒道:“你如何能夠如許對我!”
“未曾傷到人,倒是撞到熟人了。”蕭明風采翩翩繞過屏風,麵朝李知遠做揖,眼睛卻盯著精華,道:“慎之,我們又見麵了。這位小娘子是……”
這個倒是精華愛吃的,精華心中喜好,微微一笑低頭,開朗慣了的人,偶爾嬌羞分外動聽。量酒博士喊著菜名出去,屏風裡隻得他兩人,李知遠不由自主伸手捏住精華的小手,笑道:“我方纔吃茶時有廝波捧著果盤來獻,我因你冇有來,也未曾要他的,我瞧他阿誰盤子裡櫻桃、豆角、青梅、黃梅、枇杷、金杏都有,你要吃甚麼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