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腔雖新,也不至於讓人不美意義說啊,眾閒漢又看還在害臊的船家和那性急男人。船家羞答答低下頭,不敢麵對大師的目光。倒是那性急男人甚是光棍,用力推開一個湊的過近的火伴,道:“老子看到嚇一跳,總要叫你們也上個當。”說罷抱著肚子大笑而逃。
船家低下頭,老臉通紅,從牙縫裡溜出幾個字:“吾害臊,不美意義說。”再問卻似鋸了嘴的葫蘆,一言不發。
眾閒漢再三逼問,何如拳頭逼到眉毛底下,船家還是抵死不言。
岸上諸人也都愣住。方纔喝罵的聲音聽著就像是個老媼,誰家少爺和粉頭遊湖還把老媽子捎上?再一看那船家一臉蕩笑,世人如有所悟,都擼袖子舉拳頭,把期盼的目光投向才爬登陸的那廝。
那廝極是誠懇地蹲下,雙手捧首,羞答答道:“我不美意義講。”
李知遠目送蕭家兄弟的馬車遠去,笑道:“我給蕭世兄送荷包去。”
那船家看人家逃了,他也想逃,倒是慢了一步,被橫裡伸出來的三四隻手扯住了,那裡逃得脫。
那公子惱了,甩甩袖子走人。看熱閒的都做鳥獸散,隻要諸閒漢留在柳蔭底下,都在考慮:有錢人的口味千奇百怪,愛少女愛□都不希罕,似這般愛白髮老媼的,真真是天下少有。美少女難尋,老太太好找又不貴,倒不如尋幾個送到蕭公子處討賞。機警點的,已是拉著船家到一邊套蕭公子的住處去了,反應慢一點的,也湊疇昔旁聽。有那為人慎重的,朝湖中打望,那畫舫在湖中搖搖擺晃,正有兩個白髮老媼,笑容嬌媚,靠在窗邊沖人揮手呢。
李知遠笑眯眯從袖子裡抽出兩個荷包亮與精華看,又高歡暢興塞歸去,道:“我下船時把蕭兄的荷包摘下。待會送他家去。”
兩位蕭公子身上的玉佩荷包之類的小物件都被那十來個老姬摘走了,但是看衣料也看得出來家底豐富,如果曉得他們的住處更好了,守著這麼個“新花腔”,每日上門討些錢花極是輕易。是以就有人飛奔尋來馬車,一群閒漢簇擁載著蕭家兄弟的馬車朝棲霞觀去了。
“本來如此,本來如此。”小道童陪著笑湊到公子身邊,小聲道:“公子既是蕭明公子的老友,就不是外人。小的多嘴說一句哈,蕭家小娘子生的極美,為人又和藹,哈哈哈哈。”
說話間岸上的閒漢都跳入湖中救人去了。蕭公子扶著一個老媼出來批示救人,待畫舫泊岸,老媼們嬌滴滴繞著蕭公子說了幾句話,相互攙扶分開,一起招搖過市不必說。倒是那十來個渾身高低濕答答的閒漢聚在兩位蕭公子身邊不肯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