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華氣笑了，伸出三根手指頭道：“就這三件事？冇彆的了？”

蕭賢隻說世上的女孩兒都是臉嫩的，王精華便是再無能再有本領，倒底是個十來歲的小女人，他說的那些話必能當場把人說哭的，隻要王精華一哭，還不是他說甚麼是甚麼？誰曾想精華隻一句當走前門就把他問住了，他也算有急智，張嘴道：“我何曾偷偷摸摸翻牆，我原有急事要見五姨，走後門近幾步。”

蕭賢看雪亮的剪子就要戳到麵前，唬的怪叫亂扭。精華一剪就戳進賢少爺的髮髻，把剪子扭了幾扭，就把賢少爺的髮髻剪斷了。賢少爺披頭披髮，扭來扭去尖叫，活像個鬼，偏兩手被緊緊按住，那裡掙紮得開。

“我不去。”清蜜斯扭頭，道：“那是丟臉的事，王精華會打我。”

兩塊手帕在太陽光底下一照，一塊半新不舊，下角繡的“田”字隻能說還算邃密。另一塊雖也是半新不舊的，料子好了不曉很多少倍，太陽光一照，更加看得出那塊手帕軟厚輕密，是最上等的紗料，手帕一角繡著幾莖墨葉一枝青蘭，活矯捷現好似畫兒，極是高雅，卻無表記。這兩塊手帕俱是舊的，哪一塊是蜜斯用的，哪一塊是老媽子用的，一目瞭然。

“我隻說說了那些話，你必氣的哭，要五姨替做你主，我便要外祖父替我做主，這事鬨開你婆家必退親，你無人可嫁，隻要嫁我。”賢少爺隻覺麵上一涼 ，大喊：“是我想錯了呀，你看在五姨麵上饒了我吧，我再不敢了。”

精華笑一笑，道：“蕭公子，實不相瞞，我每次出門回家都要檢點手帕荷包，為的就是防著有人起了壞心，拿著我的東西到處鼓吹廢弛我的名聲，汙我明淨。你手裡這塊手帕，還真不是我的。”說罷轉頭，揚聲問：“咱院裡誰丟了手帕？”

精華想了一會又道：“林禽你也跟著去。如果賢少爺還要胡說甚麼，你看我眼色，你就嚷嚷說我的東西是你管的，樣樣都記的有帳，並未曾丟東西，嗯……我還要嚇一嚇他，紅棗快與我尋把剪刀來，我揣袖子裡。”說罷了又安排小海棠：“我們出門你就去背麵，把這些事和雙福說，就說我揣著剪刀去見賢少爺去了。”

紅棗笑問：“莫非諾大柳家就不出一個合適的人來管內宅？”

林禽也笑道：“管家原是操心吃力不奉迎的事。我們得空勸勸二蜜斯，把這個管家的差使辭了也罷。”

賢少爺被三葉嫂子的羞態嚇著了，愣了一下冇反應過來，三葉嫂子已是把那塊手帕握在手裡抖開給那群媽媽使女看，苦笑道：“我孃家姓田，以是手帕上都繡個綠絲線的田字做表記。不曉得蕭公子為何要認定這塊手帕是我們蜜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