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五郎把藥包擱在桌上,道:“這是與清蜜斯的藥,有洗的有擦的,用法都寫在包藥的紙上了。郎中呢,我原是請他來了,到了二門想想不當又把人打發了。賢世兄,兄弟有幾句掏心窩子的話想和你說說。”說著把賢少爺的酒杯和酒壺都移走。
蕭清臉上印著的兩個烏青睞圈極其奪目,髮髻歪傾斜斜鬆鬆垮垮如亂草,本來白白嫩嫩的麵龐上撤除在地上蹭的灰,另有一個尖尖的鞋印。一個柔滑人兒,生生揍出半死不活女鬼模樣來。
幾重牆以外的席家,席五郎聽完妹子的說話,沉默好久,感喟道:“前頭大門八成是關上了,我尋瓶藥酒,你陪我去看看清蜜斯罷。”
隔著牆,清蜜斯的哭聲淒婉動聽。一個小丫頭開門出來接藥,因清蜜斯隻是哭,席五郎就衝小丫頭擺擺手,表示她歸去。他自調頭到賢少爺處,問:“傷到那裡了,要不要請郎中來瞧瞧?”
賢少爺的確不敢信賴本身的耳朵,直愣愣的盯著柳一丁。柳一丁點頭哈腰,笑的極是奉承,“傳聞的,傳聞的。”
柳一丁看賢少爺的模樣是聽懂了他補的這句,想必小王爺能把他鎮住,也就放下心來,道:“賢少爺明早還要搬場,請早些安息,小的辭職。”
“她們都在?”蕭賢奇道:“她們不是和你要好麼,如何不來攔?”
席八娘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哥哥冇有把她嫁給蕭賢的動機了,不由歡樂起來,幫著五郎翻櫃子找出一瓶跌打藥,送他到門邊,還道:“哥哥你送到就回,如果她喊我去,你莫承諾。”
前頭蕭家的動靜,早有人報到楓影堂去。柳五姨聽得稟報,嘲笑數聲,道:“精華的話說的再明白不過,他們如何還想鬨,真當老孃是麪人了?喊柳一丁來。”
“哥哥,我怕。”蕭清走到哥哥身邊,弱弱的挽住他的胳膊,“王精華她說……她說我如果再混鬨跳水池,就是丟她的臉,她還要打我!”
“哥哥,我們罷手罷。”蕭清哭著道:“她們說等王精華的哥哥來,還要再打你一頓,叫我們把郎中先請好。”
柳一丁和席五郎的老子交好,聽得這話點點頭,也不歸去,走到前頭大門處等待。過了大半個時候,席五郎才領著個郎中出去。柳一丁咳了一聲,道:“二門已經關上了,打發了郎中的腳錢和開箱錢,留下藥就是了。”
蕭賢哼了一聲,掉頭下台階回屋裡去了。五郎也不惱,托著藥瓶兒走到清蜜斯的房門外,輕聲道:“傳聞清蜜斯受了傷,我妹子甚是擔憂,叫我送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