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賢少爺噎著了似的，說一字停一頓，道：“便是我做錯事了，也輪不到她來講我。再說了，從後門走如何了？”

精華在都城家常也就是如許打扮，連鏡子都懶得再照，對小海棠招招手就朝外頭走。走到門口小石榴又跟上來，小海棠看一看茶水房門口還坐著幾個從富春來的媽媽，看到二蜜斯出來她們都站起來了，不由止步笑道：“二蜜斯，我們從正門走，照端莊出門的端方，還要兩位媽媽跟著。”

席少爺的臉也紅了，扯著賢少爺的膀子，苦笑道：“賢世兄莫要惱，原是我們做錯了。”

紅棗伸頭看了一眼，道：“這個是前年春季秦國夫人與我們蜜斯的，隻怕小了。”接過來就替蜜斯試圍，未曾想搭扣悄悄就扣上了。

精華一邊走路一邊想著要問柳一丁把家人的名冊拿來仔看,又在內心運營管家以後當如何行事,走的極慢。倒是小海棠聞聲有男人說話的聲音從楓影堂後院傳過來，忙扯住精華的袖子,輕聲道：“二蜜斯止步，五姨後院裡彷彿有男人。”

精華想一想也是，要做端方就把端方做足了，就對那兩個跟著出門的媽媽子點點頭，帶著四個侍從，從清槐居大門出來，繞了好大一截路繞到楓影堂大門口站定，表示小海棠去拍門。

“在書房和賢少爺說話呢。”阿誰大丫頭笑嘻嘻把精華引到書房門口，早有站在門邊的小丫頭束起珠簾，脆聲喊：“精華小蜜斯來了。”

五姨隻說得“也使得。”三個字，低頭又去看帳。站在桌邊奉侍的福壽對雙福使了個眼色，雙福就退了出來，重到後院，咳了一聲，笑道：“五蜜斯在書房等。請兩位公子隨婢子來。”

三十多歲能考中還是青年進士有冇有？

精華腳下微微頓了一下，正都雅到遊廊上的月洞門半開半掩。這個腰門的鑰匙精華記得是清蜜斯收著的，除了她出入平常都是鎖著。以五姨待長輩的態度,把賢少爺放到後院去也不無能夠,想來在後院的是清蜜斯兄妹。如果表兄妹們說得來話,相處的好，精華便是不打扮疇昔也無妨,但是依她跟清蜜斯相處的景象，現在這個模樣撞疇昔,必然要吃人家的嘲笑。精華不動聲色的帶了小海棠一下，道：“彆張揚，歸去。”在荷塘邊略走了兩步，就轉歸去了。

五姨正看帳本呢，聞言昂首看著雙福。

席五郎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拉住賢少爺，苦笑道：“雙福姐，原是事急從權，圖快才從背麵走，就忘了我們家的端方。賢世兄，我們還是從正門走罷。”賢少爺還要掙紮，擋不得五郎力大，拉扯著他從後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