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精華笑著點點頭,道:“頭一個是清槐居,我感覺那邊就好,也冇到彆的處所去看。”
雙福便把這幾本帳都收起,尋了個藤枕箱裝好,又和精華說些閒話。少時小海棠過來,精華便叫小海棠抱著枕箱,主仆兩個還是從後院角門出來,經抄手遊廊歸去,看阿誰月洞門是開著的,返來便指個在院子裡掃地的婆子過來,問她:“荷塘邊遊廊上的月洞門通那裡?鑰匙是誰管的?”
柳五姨的另一個大丫頭福壽捧著藥出去,精華忙挽起袖子取白麻布手巾墊在柳五姨衣上。柳五姨固然不大樂意吃藥,當不起外甥女兒如許殷勤奉侍,皺著眉把藥吃了。精華笑嘻嘻捧著一小碟蜜汁杏乾奉上,道:“五姨快吃,我前些日子吃藥想吃這個杏乾都想不到。”
柳五姨歪在榻上,展開眼看著精華出去,笑容滿麵,問:“我們小精華這麼快就返來了?讓五姨猜猜,你就冇有到彆的處所去,是不是?”
雙福都曉得了,五姨八成是裝不曉得,精華哦了一聲,不置可否,道:“這幾本包起來我帶歸去看。”
精華猜是怕她那邊人多不好說話,笑一笑道:“好,小海棠你歸去瞧瞧清算的如何樣了。”不必雙福說,屋子裡站著的七八小我都跟著小海棠退出去了,一個大些的出門之前還順了一個小馬紮,想是去守門的。雙福去裡間取了一疊帳出來,一本一本排在桌上。
但是,她到杭州又不是為了在親戚裡掐尖出頭,乾嗎和這類老練的小女人計算?小海棠約莫是有生以來頭一回被輕視,氣得對著人家的背影鼓起腮幫子吹氣。精華拍拍她的肩,無所謂的笑道:“走罷。”
阿誰婆子甚有眼色,笑道:“小婦人本來就是守花圃門的,前頭大宅背麵花圃裡的人,十亭也認得有九亭,就讓小婦人守前門罷。”
精華在內心把柳家幾位姨娘排一排 ,彷彿冇有哪一名夫家是姓俞的,便看著雙福。雙福有些難堪的咳了一聲,笑道:“老爺當年在泉州住過兩年,納過一名姨太太,養了一名蜜斯才兩三個月,不曉得為了甚麼姨太太抱著蜜斯走了。老爺找了一二年也未曾找到。誰曾想那位蜜斯客歲年底竟然領著後代尋到滄州去了。老爺心疼她失散多年纔回家,待她們母子三人甚好,因蜜斯守寡,替她備了嫁奩再嫁,就留下孫少爺和孫少姐在柳家贍養。”又咳了一聲,苦笑道:“便是賢少爺和清蜜斯。現在他們兄妹住在前頭第七進。清蜜斯方纔出去,小蜜斯可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