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遠點頭，停了一會又道：“我爹說這事就是我們幾個幫著趙恒混鬨，轉頭他是假裝不曉得的，如果人家查問起來……”

李知遠淺笑道：“楊家和你外祖家，不也是看好他麼。”

楊小八承諾一聲，出門去叮嚀去了。精華站起來，笑道：“既然無事，我就先歸去了。李大哥，我那邊收著令妹幾本書，恰好你順道捎歸去。”

耀文還是頭一回瞥見用竹筒送信的，獵奇的探頭過來瞧。

摸臉，奴家一個撲街小寫手，不至於有人冒用吧。昂首看天。

李知遠偏過甚，湊到精華耳邊看帳。精華頭上插著一枝鑲珠嵌寶的長流蘇胡蝶步搖，跟著精華翻帳本的行動，長流蘇底下墜著的幾粒珍珠悄悄搖擺，剛好擦著李知遠的腮邊。李知遠緩慢的瞟了精華一眼，柔情密意儘在不言中。

玉薇略一思襯，便應了，一邊令人去套車，一邊令人去請郎中，她這裡又問在鋪子裡住的管事借了兩床鋪蓋，抱到車上鋪好，方纔不慌不忙地到縣衙去。

玉薇衝精華搖點頭，精華雖是想去，也隻得說：“我還是不去了，就在這裡等你們動靜罷。”

“我長高了呀。”李知遠捏住精華的小手，把她拉返來，笑道：“謹慎。”

“潘大將軍是人野生的豬呢，還冇到殺的時候，我們不能太早脫手。”李知遠也眨眼睛，道：“先給他添點堵倒使得，恰好給趙恒賺點名譽。”

“這帳如果潘菘阿誰王八蛋用心下的套，就費事了。”李知遠想了想，又說：“如果真的，知遠說句大膽的話，憑趙世兄本身，怕也是何如不得他潘菘，這就是塊燒手的紅炭。”

縣衙門口人隱士海，連大門口兩棵大樹上都掛著十來個六七歲的玩皮孩子。李知遠叫小僮擠到人堆裡去尋趙恒和八郎，尋了半日，隻得八郎擠出來，苦笑道：“你們來遲了，王山長才嚥氣。”

精華忙萬福問過哥嫂的好，又問大伯和大伯孃安。耀文回了禮，說父母尚好，又問二叔二嬸的安，又問大堂哥和大堂嫂。玉薇看他兄妹兩個存候就鬨了半日，笑道：“幸虧不在一塊兒住，不然每天用飯不要半個時候，存候問好倒要兩三個時候。”

看來李知遠纔到家，有些事並不清楚。精華附在他耳邊，輕聲道：“世子賞了幾個使女與趙恒，趙恒送了兩個給我大哥，前些日子我大哥竟然暈倒了，查出來那幾個使女都不潔淨。倒是不曉獲得底是誰想害趙恒，潘菘懷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