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遠聞弦知雅意,揣摩了半日,道:“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還錢的事我們是不好幫手的了,出了錢怕大房曲解我們還掂記取書院豈不是著力不奉迎?倒是勾引耀芬堂兄打賭的那幾小我,我們大能夠幫著經驗經驗。精華mm,你感覺呢?”
實在懷疑最大的是趙恒的親哥哥,但是這話不能說,精華隻能憐憫的看著趙恒。
精華和玉薇俱是滿麵肝火,兩人對坐在一張方桌邊,看著李知遠笑嘻嘻出去,精華指著李知遠道:“叫你說著了,你們李家的臭蟲又出來咬人來了。”
“你看好趙恒?”精華訝然。趙恒固然極得老太妃喜好,但是他們親兄弟三個都是王妃嫡出,他大哥已是穩穩的世子,手裡有人有權,老婆孃家也極有權勢。趙恒不過是個讀書的閒人,勢單力薄的很,李知遠如何就看好他?精華想不透,對著李知遠眨呀眨眼睛。
“也不是甚麼要緊的話。”精華衝杏仁眨眼,杏仁會心,把小丫頭們一個兩個都使出去了,精華才道:“趙恒有事和你籌議,你是如何想的?”
李知遠笑道:“到那裡不要鬥?我家另有一群臭蟲等著我們鬥呢,既然要鬥,總有輸有贏。哪有誰能扳連誰的。我倒感覺趙恒不錯。”
“先不說這個。你不是另有話問我麼,”李知遠感覺私底下談妹子的婚事有點傷害,忙扯開話題:“有甚麼話是不能當趙恒和八郎劈麵說的?”
“那樣,要坑潘菘,這兩本帳,非論真假都能起感化。”李知遠抬高聲音,道:“如果不讓人曉得是從趙世兄手裡流出去的,起的感化就更大了。”
天已經黑透了,院門上掛著的兩盞燈籠在晚風中搖搖擺晃,春季的氣味沁民氣脾。精華一隻腳踩在門檻上,隻顧著搖來晃去,偏不肯下來。李知遠怕她跌交,忙去扶。
精華忙萬福問過哥嫂的好,又問大伯和大伯孃安。耀文回了禮,說父母尚好,又問二叔二嬸的安,又問大堂哥和大堂嫂。玉薇看他兄妹兩個存候就鬨了半日,笑道:“幸虧不在一塊兒住,不然每天用飯不要半個時候,存候問好倒要兩三個時候。”
“柳家是隻想有碗安穩茶飯。”精華拿不準楊家是甚麼意義,遂避而不談楊家,笑道:“當著趙恒的麵我不好說甚麼,實在我內心是感覺,這是個坑潘菘的好機遇。”
李知遠偏過甚,湊到精華耳邊看帳。精華頭上插著一枝鑲珠嵌寶的長流蘇胡蝶步搖,跟著精華翻帳本的行動,長流蘇底下墜著的幾粒珍珠悄悄搖擺,剛好擦著李知遠的腮邊。李知遠緩慢的瞟了精華一眼,柔情密意儘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