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郎厚著臉皮跟出去，兩個女孩兒在廚房繁忙，都不睬他。待得糕熟，芳歌與他裝了一大盤，正眼也不瞧他，交到他手裡掉頭就走。他托著一盤香噴噴熱騰騰的發糕，直挺挺站在廚房裡不肯走。

“差未幾罷。”精華笑嘻嘻道：“隻要八郎的大哥娶的是英國公的長孫女，那幾位結婚並不限家世，三郎就娶了都城一個賣胡餅的女孩兒。八郎如果與你成心，回家說與他母親曉得，令人來求親，你是依，還是不依？”

耀文正愁無話和才子說，瞥見一本書，眼睛一亮，笑道：“柳蜜斯看的甚麼書？”

“我隻要你嫁的好，自是不會攔你。”柳氏皺眉道：“大房那一家，有些費事呢，你嫁疇昔，當然與我無益，但是你會受很大委曲。”

芳歌住的這院是在陳夫人住的正院之側，出入都要顛末陳夫人那院的前庭。一進了院門，精華就有些不安閒，驀地挺直了腰，把端莊婉約的令媛蜜斯模樣擺出來，跟在芳歌身後，目不斜視前行。

耀文又來了精力，笑問：“實在我內心極是獵奇二叔為甚麼會娶二嬸，玉薇妹子，你可肯為愚兄解惑？”

精華踮著腳尖走到玉薇身後，俄然輕喝一聲。玉薇被嚇到了，按著胸口嬌嗔道：“嚇死奴了，二蜜斯，你做甚麼呢。”

媒婆本想說本日喜鵲吱吱叫之類的套話，還未曾開口就被柳夫人一拳打倒，內心又弱了三分，把媒人的平常嘴臉收起，老誠懇實說：“貴本家耀文少爺讓老身來講親，他想和貴族玉薇蜜斯結為佳耦，求夫人許他。”

柳氏便另令人去把那媒婆領出去。玉薇緩慢的避到屏風背麵去了。媒婆施過禮，柳氏與她一個小板凳坐，笑道：“有事直說罷，莫轉彎抹角，我這裡忙呢。”

耀文被一個老仆帶到門口，玉薇又追上來，將一個小巧的琉璃燈籠塞到他手裡，一言不發回身走了。

“她白叟家許不準？”精華暴露奸刁的淺笑，兩個黑眸子閃閃發亮，把頭湊到芳歌耳邊，不斷的問：“許不準，許不準？”

墨客們吃完了臭豆腐，嚷嚷著要走，偏王耀文說他還餓，又要了兩塊臭豆腐，舉著筷子又不肯動，大師都曉得他是要跟人家蜜斯說話，笑罵幾句，成全他的功德，丟下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