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躊躇了一會，道：“兩家相處才幾個月，現在就訂下來，是不是太早了？兩個都是孩子呢，性子都還冇有定，誰曉得再過二三年是個甚麼景象呢？”

芳歌麵龐微紅，不大美意義的點頭，就拉淑琴出來，道：“恭喜你訂婚呢，妹子有點點情意要送你。”就把她拉到臥房妝台邊坐下，從抽屜裡取出一個手帕包來，揭開來給她看，倒是一對金簪和一塊比目雙魚碧玉佩。淑琴取了那對簪子，把玉佩推歸去，笑道：“這對簪子就夠分量了，阿誰我可不敢拿。”

且說陳大舅替外甥提親，王翰林內心是情願承諾的，然女兒的婚姻大事，一則要夫人點頭，二則還要看女兒自家的意義，他就請陳大舅在書房暫坐，回梧桐院和柳氏說：“隔壁陳大舅來替知遠那孩子提親來了。”

陳大舅內心實是有些不是滋味。本來大姐的意義是在孃家挑個兒媳婦，偏家裡民氣不齊，女孩兒們不肯相讓，個個都要來。如果隻來一兩個，天然在家裡安溫馨靜坐著，又如何會讓大姐看不慣？自家親侄女如何也比外人親，穩穩的一個好半子，生生是讓這七八個女孩兒嚇飛了。方纔大姐話裡的意義，明顯是不會再在孃家說媳婦了，倒不如風雅些，就與他做個媒人。陳大舅笑笑，道：“吃過飯就去，可使得？”

精華啐道：“我不會，也有人肯娶我。賢能淑德都是狗屁，姑母倒是賢能淑德的夠了，姑丈罵她跟罵甚麼似的。她白叟家如有三分剛烈，也不會窮的要回孃家借居。”

這般說，淑琴才收下，兩個說一回閒話，陳夫人令人喊芳歌去廚房監廚，才罷了。

精華漲紅著臉跟在哥哥屁股背麵，特長指頭搗哥哥的後背，彆彆扭扭的說：“你隻說爹孃喊我說話不就完了，為甚麼甚麼都說！”

耀宗笑道：“不消問，妹子是肯的。”柳氏皺眉，道：“怕就怕她現在肯，過一二年又不肯了。”

淑琴去看，繡架邊的小幾上壓著一幅荷花的小畫，繡架上繡的荷花和那畫上的一模一樣，已將繡完。

“這倒是。她自家是個又粘又軟的糯米糰子還罷了，養一個表弟也是普通的脾氣，實在讓人頭疼。”耀宗眯著眼笑道：“回到富春你就變金鑲玉了呀，這都第三個來提親的吧。”

李知遠高歡暢鼓起來，又給陳大舅做揖。

精華惱了，一拳敲在哥哥肩上，恨道：“我這是害臊，我情願嫁。”轉過身搖母親的胳膊，問：“他來提親了？”

柳氏再三考慮，漸漸點頭，道：“把精華喊來，端莊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