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溪月出宮門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了躲在角落裡的馬車，另有鬼鬼祟祟趴在牆角偷看的婢女。

“這個老太太，猴精，隻怕就是在這裡等著我出來！”季溪月翻開簾子，看著已經看不到蹤跡的馬車，冷聲說道。

蓮蓉看到歲安走過來的時候，有些心慌，本能地想要溜走，卻被快步上前的歲安一把拉住：“蓮蓉女人，我們夫人讓我來問問你家老夫人，要不要讓我們家這位冇端方的將軍夫人，護送老夫人回府！”

“皇後孃娘是國母，如何會過得不好！”季溪月笑，“隻是臣婦，的的確確喜好阿誰琉璃燈！”

季溪月到底還是拿到了皇後庫房裡那盞落了灰的琉璃燈，她歡歡樂喜的出宮，皇後孃娘則站在鳳棲宮的門口，目送著她垂垂走遠。

白芷想了好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歲安目送宋老夫人的車馬走遠今後，她才笑眯眯的，一副勝利的模樣，笑著回到了季溪月的身邊：“宋老夫人怕是要氣死了！”

蓮蓉被歲安拉住，擺脫不得，轉頭看了看馬車，見宋老夫人冇籌算給她得救，便硬著頭皮說道：“將軍夫人談笑了，皇城腳下，哪有人敢胡作非為，犯不著辛苦夫人一趟！”

歲安深深地看了一眼季溪月，隨後說道：“皇後孃娘現在已經是一國之母，又如何能夠被她掌控一輩子呢！”

皇後推開手邊的窗戶，看著外頭滿院子的梅花，淡淡地笑了：“入夜了，快下雪了！”

歲安也不遑多讓：“是嗎？雖說是皇城腳下，可我家蜜斯，也就是在這皇城腳下回府的時候，被人攔下，臭罵了一頓，我家夫人也是擔憂老夫人受辱，這纔想著護送老夫人歸去！”

“本宮不想為了一己私利，毀掉本宮和薑夫人多年的交誼！本宮很體味她，如果月兒不肯，她就是翻了汴都城，也不會承諾的！”皇後看著嫋嫋的捲菸，目光中儘是苦澀，“更何況，本宮被這高牆圍困平生，莫非，也要讓月兒被這座高牆圍困嗎？”

季溪月喝了一口茶，隨後將茶盞放下：“臣婦就這一個女兒，臣婦的嫁奩，將軍的家業，都是要給她的，她必定會是十裡紅妝！臣婦也不貪婪，就是很喜好皇後孃娘收藏的那盞琉璃燈，就是不曉得皇後孃娘會不會不捨得了！”

皇後天然發覺了，便看了她一眼：“你從小就陪在本宮身邊的，有甚麼話，直說就是了，不要猶躊躇豫的！”

宋老夫人冇再答覆，等蓮蓉上車今後，便從速分開了。

“上一次，本宮也是這麼守在宮門口，看著她走，然後一彆，就是十幾年！”一向比及季溪月的背影消逝在了紅牆青磚的宮道上，皇後纔回身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