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暮雪還是不動聲色,“哦,不知哪二事?”
方微杜的車停在第一進天井中,童兒揭開帷幕,他抱著一張琴下了車,這般清雅雍容兼具的風韻,確切是令人觀之忘俗,連庭中本來個個都虎視眈眈的親兵保護,也不由暗中讚歎。
他帶了十幾主子,皆鮮衣怒馬,本身坐著四匹青馬所拉的古式厚轅車,車懸白帷,所過之處,人皆側目。
繁絲小聲承諾是。
“嘖嘖,一會兒不會上演全武行吧?”儘是等候的口氣,深恨不得隨之出來一觀。
陸蕪菱被扶上床歇息,實在她已經不太難受,卻隻是昏昏沉沉,彷彿身材裡的力量都被抽暇了,上了床冇多久便昏昏睡去,冇多久,便燒得短長起來。
羅暮雪皺眉,冷聲道:“令人去做,一會兒待她醒了喂她。”
方微杜被請到第二進院子正廳裡。
方家天子還是要留給新君用一用滴,天然要皋牢一二,陸家卻已完了,冇有甚麼代價。不過皇上也不是不懷舊情,陸緯固然不是甚麼清官,卻也不是甚麼贓官苛吏,幫他摒擋戶部這些年,大賬目還是清楚的,也算能吏了,何況也是翩翩才子,落得如此了局,雖是他本身大事上頭胡塗,天子內心,也未免有些可惜。
天子天然冇有想過,陸家先人會仇恨他問斬陸緯,抄了陸家甚麼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何況陸緯又不是無辜被冤枉。
接拜帖時,羅暮雪正同他的師爺在第一進議事,連師爺都惱了:“這方公子公開上門,意欲何為!”
羅暮雪便分開了。
“哎呀,傷了方公子可如何是好?”儘是可惜,自是出自女子之口。
事已至此,陸蕪菱也冇法,隻能叩首謝恩。
方微杜感喟一聲,也謝了恩。
羅暮雪沉默著,也叩首謝恩,但是陸蕪菱用心遲延,不肯嫁他,又何嘗不是一目瞭然。
“這羅將軍好氣度,還不將人打出去!”
圍觀世人便見羅府中門大開,請方微杜入內。
羅暮雪在陸蕪菱床前坐了半晌,冷靜看著她。繁絲本對羅暮雪怨氣甚重,但現在看他斂眉如劍,眼若冰霜,一張麵孔毫無笑意,卻不由嚇得不敢上前,又恐他俄然發怒傷了陸蕪菱,憂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