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中說,堯聽四嶽,用鯀治水,九年而水不息,服從不成。你曉得這是為甚麼?舜帝即位,行視鯀之治水無狀,乃殛鯀於羽山以死,這又是為甚麼?鯀與禹一樣治水,一個失利,一個勝利,此中的辨彆安在?”那聲音問。
“你在嗎?你在那裡?你在那裡……”她惶恐而迷惑,連叫了十幾聲,但卻得不到任何迴應。
“那麼,你明白了嗎?”那聲音問。
那具白骨是捆綁在一根鐵柱上的,白骨和鐵柱的背景,是無窮高遠的天空和雲彩。在很多記錄片中,寶鈴看到過骷髏或者人體標本,那些東西應當是灰色或者象牙紅色,樞紐之間由塑料螺絲牢固,並且骷髏很少是完整的,總會有某些部位是缺失的。並且,骷髏隻要伶仃的骨架,統統內臟、皮肉、筋絡都是不成能存在的。
“那隻是夢啊,彆難過了好嗎?”關文安慰。
寶鈴更深地歎了口氣,喉嚨哽噎,好一陣以後,才用帶著淚聲的鼻音答覆:“那是個夢,但倒是另一段更深惡夢的開端,血淋淋的惡夢――前一個夢,我隻會身心怠倦,五臟絞痛,但後一個夢,卻讓我驚駭得魂飛魄喪。”
她剛要開口發問,驀地,極暗極遠之處呈現了一燃燒光,亮度與大小如夏夜天空裡的閃動星子。那火光是高速活動著的,很快就在寶鈴眼中變成了一隻火把,然後成為一個大火球,由下向上,緩慢飛來。
“你在那裡……”她的情感俄然崩潰,為阿誰叫不著名字的男人而失聲痛哭,淚如雨下。
“這類惡xing循環重堆疊疊了太多次,直到我發明,堤壩越築越高,水流的力量越聚越大,隨時都有潰壩之險。潰壩,天下冇有任何生物能夠倖免,這不但僅是人類的劫數,並且是全部星球的劫數。”那聲音說。
“我們快跑吧――”寶鈴迫不及待地加快腳步,最後小跑起來。她想看清那男人的臉,因為她感遭到,他們之間必然有著某種密切的聯絡。他一呈現,她的心就痛起來了。唯有深深相愛的戀人之間,纔有這類奇特的感到。
關文僵住,渾身的熱忱俄然降落到冰點,強笑:“我隻是想給你一點暖和。”
“記著,這平生,我是毫不會讓你孤行的。”那人又果斷地說。
黑暗中,一隻手伸過來,果斷地握住寶鈴的手。
“你來,我就放心了。”那聲音說,“最後一戰,就靠你了。”
那麼,現在她看到的,比一萬根斷肢帶給她的更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