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間隔尼色ri山不遠,與其悶在地底胡想,不如身臨其境,做進一步的摸索。關文現在所存眷的,已經超出小我存亡榮辱,鎮魔、除魔是全人類的大事,超越千年時空的重擔,就壓在他的肩膀上。

實在,不必天鷲大師提示,關文已經靈敏地發覺到那些飄飛的碎片、灰燼正在構成一種逆時針旋渦。火光飄搖之際,把碎片的影子投射於地窖的四壁,朦昏黃朧,緩慢竄改著。偶然候,壁上的影子像奔馬或流星,像胡蝶或異鳥,像刀劍與疆場;偶然候,影子則像盤坐的修行者,像巍峨的殿宇,像藏地無處不在的風馬旗。

“等你……等你……”火苗引燃了天鷲大師的衣服、鬍子、頭髮,焦糊味越來越濃,但他並未有涓滴的掙紮,彷彿已經化作了無痛覺、無知覺的泥塑木雕。

唐光一時語塞,冇有接上話。

很可惜,影子隻是陳述者,冇法扳談,更冇法給他答案。

灰燼繞著他飛翔,越聚越多,逐步將他罩住,把他變成了一個灰色的巨人。

“大師,誰在等我?在那裡等我?”關文連問兩句。

“喂,彆希冀出了地窖就會有人來救你,不說出奧妙,你們哪兒也去不了,嘿嘿嘿嘿……”唐光從暗處鑽出來,yin陽怪氣地壞笑著,用手裡的榔頭一下一下敲打著鐵門,“你用這類話騙騙巴桑能夠,彆忘了,這裡另有我呢！”

“刑訊逼供?真是太好笑了,我們要的底子不是供詞,而是一個詳細的處理體例。你拿三份供詞給金蟬子有效嗎?憑著供詞就能把大寶藏找到?唐光,你是漢人,底子不體味藏傳佛教廣博jing深的內涵。在無邊沿、無古今、無高低的佛法之海中,人的存亡榮辱如微塵一粒,你用刑具能做到的事,所起的感化,亦不過是微塵一粒。”巴桑說。

關文向天鷲大師深深鞠躬:“我會竭儘儘力。”

尼色ri山地區廣漠,如果冇有有效的提示,大海撈針般尋覓大寶藏入口的話,隻怕三五年內都不會有成果。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叱吒風雲統帥五國十二寺智者挺進紮什倫布寺的天鷲大師,而是一個垂老邁去、苟延殘喘的半死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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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們去尼色ri山吧,要想處理這件事,必須得去那邊,冇有第二條路。”關文極其誠心腸說。

“唐光,我在跟關文相同,你先退下,彆來打攪。”巴桑大聲叱嗬。

“在阿誰處所,有人在等你,你必須加快腳步,到那邊去——我在……等你,我……在等你……”天鷲大師的聲音俄然變了,由中年人的聲音變得如同百歲白叟普通,衰老遲滯,疲弱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