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竹青青伸出一隻手,怔怔地摸在他耳後,“我還覺得你是禿頂。”
“你猜我剛纔遇見甚麼了?”他還是有節拍地輕拍著她的背,開端和她說話,試圖轉移她的重視力。
醉中天內心大歎了一口氣,真不曉得她的腦袋瓜是如何長的,明顯白實見過的,偏就是想不起來,她哪來那麼強大的自傲以為本身不會健忘?
“嗯。”這類時候,她不想逞強,也冇力量逞強。她曉得她有芥蒂,但是冇故意藥能夠醫治她。佛陀教養眾生要丟棄妄念固執,進入到非想非非想的狀況,卻冇有教過他們一旦心魔入心,人還要如何自保。
醉中天心臟一陣抽痛,徐行向她走去,腳下用心踩出鐸鐸的聲響,要向她宣佈他的存在。
綠竹青青聽到醉中天在喊她,像卡了帶的收音機似的,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喊著她的名字。
她的眼睛很空,卻不是以往的空靈,而是令貳心疼的浮泛。
綠竹青青不是在理取鬨的人,她表示得很靈巧,但這讓醉中天很擔憂,驚駭她內心那隻小貓建議狂來,又抓又撓的,傷了她本身。
她俄然住了嘴,麵龐敏捷染上一層瑰麗的紅色,醉中天笑意更深。
“好。”醉中天冇有半點躊躇地,翻開了兜帽。
他笑了笑,自顧自往下說:“我看到了一副棺材,就在迷宮的中心。我顛末的時候,那棺材俄然顫栗起來,內裡的東西彷彿要跳出來似的,把我嚇了一大跳,我就從速跑。還好,看到你我就不怕了。”說著,還像劫後餘生似的,把她抱得更緊一點。
“真聰明。”醉中天誇了她一句,“然後,方丈就活力了,招了好幾個棍僧來,要打我一頓,再強行給我剃髮。我就說,我還不是正式的佛門弟子,要打就堂堂正正地比試,不然就是仗勢欺人,隻不過我如果打贏了,他們就不得再追著要我把這剩下的一半頭髮剃掉。方丈當時被我說得臉紅,隻好承諾了。”
綠竹青青微微展開眼睛,看到他的影子在身後拉得老長,長到了天花板上去,她便盯著天花板細心看,直到他強行擠進了她的視野,不讓她再看。
這邊的醉中天也同時鬆了一口氣,“你乖乖待在那彆動,我疇昔找你。”
望著她不解的眼神,醉中天懸著的一顆心漸漸放了下來,淺笑著解釋道:“他們讓我跪在蒲團上,方丈拿著一柄明晃晃的剃刀,就要碰到我頭髮的時候,我一把將那刀搶過來,本身把本來的長髮割掉一半,然後跟他們說:一半還諸六合,讓將一半人間,除非他日成佛,不然就將這剩下的一半煩惱絲留給我好好參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