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信賴我，為甚麼要一次次地跟我有肌膚之親？隻是為了讓我幫你複仇和救你姐姐麼？鄭媱，為了你哥哥，你因為幾句話就質疑我，到現在，你的親人在你眼中都比我重如果不是？”

“朱紫要提早生了？”公孫戾又詰問，“醫女到了冇？”

一旁保衛的兵士也不敢呼吸了，一片沉寂裡隻要他癲狂的笑聲，在夜色滿盈的莊嚴宮城內浪蕩，上達霄漢，下至地府。

馮朱紫第三次派人來永淑宮中通傳，來的下人一個個哭得撕心裂肺地求他，他睡在榻上充耳不聞，隻讓貴妃把人都打發走。

貴妃無話，終究隻道：“陛下節哀。”

“陛下想說甚麼？”貴妃倒愈發看不透他了。

公孫戾聽出她話中深意，她是在用一種委宛的體例提示他他本身說過的話，安撫她道：“顧氏到底是朕的結嫡老婆，她死前對朕千丁寧萬叮囑……直到目前，朕仍然隻要這一個兒子，朕不立顧氏所生的嫡子為太子，難以收攏顧相那一幫人。你若生了兒子，朕就立你為後，必然好生種植你的兒子，今後誰做皇位，要看他們各自的才德和本領了。”

“起駕，朕去看看朱紫。”公孫戾大喜，打斷他的話闊步往前邁了兩步，卻聞聲後半句駭人聽聞的話自背後傳來：“小皇子，平生下來就，冇了氣。”那人最後放聲嚎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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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戾低目掃了他一眼，辨出他是馮朱紫宮裡的主子，問道：“朱紫讓你來請朕疇昔的？”

“千真萬確。”

“陛下已經有太子了。臣妾不想生個兒子與太子爭位，還是生個靈巧的女兒好了。”

阿誰女人，已經完整得寵了，到了這一步，貴妃心底竟冇有半分稱心，倒有一絲莫名的物傷其類之感。公孫戾伸手將她攬來臂彎，始終閉著眼，呼吸深深淺淺地噴在她的臉上。貴妃抬手悄悄撫上他的臉：“陛下不若去看看她吧，她方纔經曆喪子之痛。”

公孫戾擲動手中的禦筆，朱墨自烏黑的紙上暈染出一片血紅，公孫戾閉上眼睛仰靠著龍椅長歎一聲：“曹禺啊曹禺，朕的四周狼環虎伺，朕這個天子可當的寢食難安。臣子不忠，兄不友、弟不恭，他們這群不臣之徒都想坐朕這把龍椅呢，你說朕現在是不是岌岌可危了呢？”

鄭媱瞳子一瞪，怔了下，不由悔怨起來，胸口一熱，一隻手俄然觸了過來，他的語氣挖苦：“你把我放在甚麼位置？噢，這裡還是有我的，隻不過你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始終在我前頭是麼，我隻是比公孫羽和江思藐更幸運，好歹還在裡頭。”他鬆開了手，回身出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