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他死,錢家統統人都活不成。
錢尚書的兒子被寵成了紈絝後輩,惹是生非是常態,說話向來口無遮攔,私底下不知惹了多少禍事,錢尚書都冷靜替他擺平了。
想到這裡,顧禦史微微偏頭,冷冷看向跪在一旁的明禦史,眼底迸射出陰冷鋒利的光芒:“明大人這是投奔了長公主嗎?”
如果錢尚書真的暗中投奔賢王,那該死就死吧,統統對他不忠的人,都冇有活著的需求。
殿內錢尚書和顧禦史狠惡的喊冤聲此起彼伏。
他在驚懼甚麼?
這類程度的痛苦能夠忍。
“皇上!”錢尚書神采刷白,聲嘶力竭地喊道,“臣冤枉!臣冤枉啊——”
內心格登一下,唐蕭然恭敬低頭:“皇上,長公主如有衝犯皇上之處,卑職就算以下犯上,也勢必將她拿下。”
是擔憂錢尚書出了事,以是焦急趕來為他說話?
隻是……
一旦坐實了錢尚書貪汙納賄,中飽私囊,秉公舞弊,把持科舉,等候他的隻要死路一條。
錢尚書惶恐地看向晏玄景:“皇上……”
唐蕭然沉默地抿唇,視野落在天子麵上。
但晏玄景的神采是僵白的。
唐蕭然腳步僵住,看著無缺無損坐在龍椅上的天子,再看看離皇上起碼七步之距的晏九黎,一時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晏玄景深沉的目光落在錢尚書身上。
“朕曉得你冤枉。”晏玄景有些不耐,“但為了證明錢愛卿的明淨,就讓長公主親身去搜一搜,若搜不出來贓銀……”
何況……
她不會因為對方的父親是錢尚書就忍氣吞聲,一頂大不敬的帽子扣下來,加上長公主府保護重重,杖打一個出言不遜的朝臣之子,豈不是輕而易舉?
抄錢尚書的家?
晏玄景神采看起來還算平靜,可方纔那聲怒喝以後,麵上還殘留著幾分細不成察的驚懼。
他坐在椅子上,死死攥緊扶手,忍耐著肺腑裡一陣蓋過一陣的痛苦。
耳畔想到她方纔那句話,“凡是參與了,總要支出一點甚麼,不然豈不是白來?”
晏九黎勝券在握的態度讓他們心慌,可皇上打著還錢尚書明淨的來由,同意晏九黎的行動,他們還能說甚麼?
唐蕭然冇說話,隻垂甲等著皇高低旨。
從昨日她命人給錢康安和顧雲啟送去帖子開端,是不是已經籌辦好本日這一出?
錢尚書癱跪在地上,心頭不安重重加深,不自發地看向顧禦史。
唐蕭然深深吸了一口氣,隻覺肺腑寒涼,遍體冰冷。
他們控告著長公主的心狠手辣,控告著她心機深沉,指責她冤枉忠臣,必將使朝臣寒心,他們求皇上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