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都起來吧。”晏九黎淡淡開口,“本宮接下了禪位聖旨,但尚未即位,等仲春裡停止即位大典以後,諸位再膜拜不遲。”
不知是真的讚歎,還是想用這類體例才轉移殿上壓抑難過的氛圍。
他們很想看看,晏九黎上位以後,能不能做得比晏玄景更好。
隨即就聽“砰”的一聲,內裡俄然響起炊火在夜空炸響的聲音,夜空像是一道流星往上劃過,然後射出燦爛流光,照亮了半邊天空。
賢王攥著雙手,冷冷盯著率先跪下的蕭清河,感覺他就是個見風使舵的牆頭草,軟骨頭,為了繁華和出息如此奉迎晏九黎?
就算他們逼著長公主證明孩子的父親,她也能夠隨便拉一小我出來頂替孩子父親的身份,這類事情完整能夠捏造,並且長公主不是重視名節之人,她連明媒正娶的大婚都冇有。
他轉頭看向武王,武王麵色安靜,看不出對此事的態度。
一個是主動送出皇位的廢帝。
她才氣在前無前人、後無來者的女帝生涯中,少揹負一些罵名,讓吹毛求疵的史官們筆下包涵。
殿內世民氣機各彆,有幾人是至心賞識炊火的?
但一旦西陵真的發兵來戰,除非齊國能贏,不然他們隨時能夠冠一個引狼入室的罪名,讓長公主一人全權承擔敗北的結果。
夜玄衣對上她的視野,轉頭對著身邊金吾衛叮嚀一句。
他抿了抿春,昂首去看晏九黎,卻見她嘴角微揚起一個細不成查的弧度,像是在諷刺著他的不自量力。
何況退一萬步說,若晏九黎登上皇位以後,齊國能強大,那當然是她的功績,大臣們樂見其成,畢竟誰不喜好國度強大呢?
晏九黎目光微轉,遠眺向殿外。
他要不要告病回王府療養?
“本王隻是感覺七妹有了身孕,而孩子的父切身份成謎,讓人冇法完整放心。”賢王給本身的行動找了個藉口,“如果七妹能明白奉告孩子的父親是誰,或許——”
如何能夠不首要?
朝中大臣們都是老狐狸。
他們讀了那麼多年聖賢書,遵守男尊女卑,以為女子不成超出男人,他們曉得六合綱常,受命於天,晏九黎繼位名不正言不順,他們曉得名節大於天,可長公主名聲儘毀。
他冇想到禪位來得這麼快,也冇想到大臣們竟無一人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