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彷彿斷裂的劇痛襲來，顧雲琰麵前發黑，好半晌爬不起來。

一記狠厲的耳光扇到她臉上，晏九黎薅著她的頭髮，鹵莽地把她拽到柱子旁：“你現在便能夠一頭撞死。”

是他們統統人一起將她逼瘋的。

“晏九黎。”顧雲琰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盜汗順著臉頰滴下，“你……你敢如此熱誠我？”

她哈腰攥著他的衣衿，反手兩耳光抽在他臉上：“顧雲琰，你哪來的臉？！”

晏寶瑜氣急：“你——”

冇有人還記得七年前是她力挽狂瀾，以一己之身化解了兩國的戰役。

“本宮在西陵遭了七年痛苦，展轉煎熬，生不如死，你倒是封侯拜相，無窮風景，現在還敢來在本宮麵前口出穢言。”

晏寶瑜頓時大驚，蹲下身扣問：“雲琰，你如何樣？”

冇有人記恰當初簽訂寢兵和談時，將士們感激而又慚愧的眼神。

“晏九黎，你猖獗！”顧雲琰咬牙，“你敢對皇上不敬——”

“但願你好自為之，不要自取其辱！”

女子身後跟著浩浩大蕩數名嬤嬤和宮女。

顧雲琰抿唇，冷聲說道：“我是武陽侯，皇上親賜特權，可禦前不跪。”

“隻要你情願打消婚約，我會去皇上麵前要求賠償你，讓你獲得一個公主該有的尊榮，不然最後成為笑柄的必然是你本身。”

“滿朝文武對本宮言語不敬，鄙夷挖苦。”

“為質七年，你已不潔。”

“而你，顧雲琰。”

連宮裡的婢女都看不起她這個為質返來的公主，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竊保私語，說她已不潔，說她是女人的熱誠，說她是皇族的汙點，說太後和天子都嫌棄了她。

但是她既然返來了，就毫不會再把運氣交給旁人主宰。

甚麼高高在上的公主？甚麼為國為民的胸懷？

“我隻是——”

“小元子。”晏寶瑜號令，“你帶人把顧侯爺送回侯府，奉告侯府老夫人，就說雲琰是被晏九黎打成重傷，本宮定會為他討一個公道！”

顧雲琰腦筋一陣暈眩，隨便是狠惡的頭痛，溫熱的液體順著腦門臉頰滑下來，一顆顆滴在衣服上。

冇有人記恰當初求她去西陵時，那些人戴德戴德的嘴臉。

“皇兄態度疏離，彷彿看本宮一眼都臟了他的眼睛。”

茶盞四分五裂，跌落在地。

晏九黎眼神一冷，抄起案上茶盞，毫不包涵地砸在他頭頂。

“啊！”顧雲琰慘叫一聲，整小我毫無預警地被踹跪在地，疼得神采煞白，盜汗涔涔。

她……她的確是個惡魔。

隻是明顯應當是明麗張揚的年紀，她的眉眼卻覆蓋著一層滄桑，透著分歧適年紀的孤寂和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