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晏九黎看著鏡子裡本身狀若瘋顛的姿勢，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湧而上的戾氣。

“晏九黎，我在問你話！”晏寶瑜厲聲開口，神采倨傲而鄙夷，“一個在敵國被千人騎萬人枕的賤人，真美意義返來，你覺得你是齊國的功臣？笑話，不過是哄著你玩罷了，本公主如果你，早就找個處所一頭撞死——”

耳邊一句句討厭的聲音不斷迴盪：“晏九黎，我不成能娶你！”

“七年前，你為了寢兵止戈，軟語哄我去西陵時，好話說儘，密意承諾在齊國等我，就算比及天荒地老，也不會背棄這段青梅竹馬的豪情。”

“跪下。”

甚麼高高在上的公主？甚麼為國為民的胸懷？

顧雲琰咳出一口血，聲音沙啞而痛苦：“我……骨頭像是斷了……”

但是她既然返來了，就毫不會再把運氣交給旁人主宰。

晏寶瑜氣急：“你——”

三月裡春暖花開，景色誘人。

“晏九黎。”顧雲琰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盜汗順著臉頰滴下，“你……你敢如此熱誠我？”

他們在皇城穿戴錦衣華服，吃著珍羞禦膳，出入前呼後擁，好不風景，天然看不起她這個肮臟而又寒微的質子公主。

晏九黎坐在菱花鏡前，望著鏡子裡這張絕豔的容顏，陽光透過窗子打出去，照在她白淨得空的臉上，襯得肌膚瑩潤，吹彈可破。

“七年前，是你承諾婚約永久作數。”

小元子把幾個保護叫出去，試圖把顧雲琰從地上扶起來，但是保護剛要動上一下，顧雲琰就疼得嗟歎出聲。

她轉頭看向重傷倒地的顧雲琰，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攥緊，顧雲琰好歹是個武將，就算多年冇上疆場，也是個成年練過武的成年男人。

“雲琰！”焦灼驚怒的聲聲響起，一個盛裝打扮的女子疾步而來，轉眼跨進門檻，震驚地看著伸直在地上的男人，“雲琰！”

一個落空明淨又得了失心瘋的惡魔。

“但願你好自為之，不要自取其辱！”

晏寶瑜神采丟臉：“她把雲琰打成這個模樣，莫非就這麼算了？”

“太後對本宮避而不見。”

對，她是瘋了。

晏九黎悄悄閉眼，掩去眼底一閃而過的戾氣，聲音安靜透著寒意：“你說完了嗎？”

“我偏讓你跪下。”

顧雲琰腦筋一陣暈眩，隨便是狠惡的頭痛，溫熱的液體順著腦門臉頰滑下來，一顆顆滴在衣服上。

“而你，顧雲琰。”

“可驅逐本宮的倒是滿城流言流言，他們說本宮是殘花敗柳，是齊國熱誠！”

周遭統統聲音好似都消逝了，隻剩下這個歇斯底裡的聲音，不斷地在耳邊號令吼怒，氣急廢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