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內,顧禦史把能找的乾係都找遍了,能求的人都求遍了,可惜見效甚微。
固然顧家之前顯赫,大家都想阿諛湊趣,可現在皇上失權,顧家失勢,再無昔日風景。
晏九黎神采淡淡,看不出喜怒:“不是。是無數次從鬼門關撿命時逼出來的。”
第三天,顧雲安拿著和離書到達長公主大門外,管家稟報以後把他帶出去。
他現在冇有一絲一毫能夠跟晏寶珍頂撞的底氣。
神經病。
顧雲安低著頭不說話。
晏寶珍站在晏九黎身側,不屑地看著被捧首縮成一團的顧雲安,聽著他痛苦的悶哼,冷冷一笑:“堂堂一個大男人,本來也怕疼啊,被人打得這麼狼狽,如何不起來抵擋了?顧雲安,你除了欺負女人,另有甚麼本領?孬種,慫貨。”
晏九黎展開看了一眼,隨後交給晏寶珍。
晏寶珍回身走了。
如果有人專門教她這些,那此次從西陵返來,有冇有能夠是有備而來?
顧雲安的父親顧禦史也被扳連得丟了官職。
“再看現在,一個個奸臣清算好了,就算鬨出驚天大事,一個個都跟啞巴似的,也冇人敢出來抗議半句。”
顧雲安艱钜爬起家,頂著一張腫高青紫的豬頭臉,跟三日前顧雲琰的豬頭臉不分高低,還真是難兄難弟一對。
顧雲安被打得狼狽不堪。
如果他覺得如許情真意切地懺悔一番,就能讓晏寶珍心軟,那他明顯大錯特錯。
兩天時候,武狀元提拔第一輪結束。
顧雲安冇說話。
晏寶珍心中閃現稱心:“既然曉得錯了,就好好受著吧。”
百口趕出都城已經是最好的結局,好過放逐,那三千裡路崎嶇難走,夏季苦寒非常,他們真要被放逐,能活下來幾個都不敢包管。
晏九黎進屋拿出玉璽,在和離書上蓋了章,給了顧雲安和晏寶珍一人一份。
晏寶珍看著和離書上長篇大論的言語,最後一句“今後男婚女嫁,各不相乾”時,忍不住諷刺:“你百口都要被趕出都城,成一為無權無勢的百姓了,顧雲安,你還娶得上媳婦嗎?”
屬於男人的江山和朝堂,被晏九黎一個女子攪得天翻地覆。
長公主的行事風格讓人顧忌,這個時候,誰敢不要命地往她手裡送?朝中官員恨不得離他們越遠越好,連顧夫人的孃家都不敢招惹。
晏寶珍沉默半晌,緩緩點頭:“是啊。男人們用各種端方教公束縛女子,把女子關在一個個小小的宅院裡,用男尊女卑逼我們恭敬,用三從四德逼我們賢惠,凡是有一點不如他們的意,就說我們氣度狹小,不漂亮,各種罪名冠在我們頭上……眼下想一想,我竟感覺這些日子像是在做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