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句句皆扣在理上,讓人冇法辯駁,恰好她的身份擺在這裡,顧雲琰連發脾氣都做不到。
顧雲琰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攥緊,很久,才緩緩點頭:“承認。”
“從輕發落?”晏九黎冷眼看著他,眼神傲視而不屑,“你們顧家人做惡之時,可曾想過對受害人網開一麵?”
晏九黎坐在椅子上,沉默地聽著晏寶珍一個個題目,問得顧雲琰啞口無言,逼得他狼狽不堪,無地自容。
顧雲琰神采一陣白一陣紅,低著頭,麵上隻剩下尷尬。
晏寶珍冷冷逼問:“顧雲琰,你承認嗎?”
晏寶珍笑得非常諷刺,雙眼看著顧雲琰:“顧侯爺,我想問你一個題目……不,三個題目。”
晏寶珍麵露討厭之色:“本公主跟他早就已經是仇敵了。”
顧雲琰沉默低著頭,神采白得冇有一絲赤色,整小我彷彿墜入了深不見底的寒潭,渾身發冷發僵。
“你們顧產業初用名節進犯本宮時,好像提著一把鋒利非常的寶劍,勢要置本宮於死地的。”
顧雲琰麵色一急:“長公主——”
晏九黎淡道:“讓他出去。”
“凡是她們此中一民氣甘甘心被人誣告,情願承擔私通的罪名,本宮會立即成全她們,讓她們嘗一嘗身敗名裂被萬人唾罵的滋味,到時本宮或許會大發慈悲,饒了你叔父一家,讓顧禦史持續留在朝中做蛀蟲,讓你堂兄持續做一個秉公舞弊的臭蟲。”
人言可畏。
漫天流言流言,句句都帶著暴虐的鄙夷和不屑。他們毫無顧忌地嫌棄著她的不潔,卻渾然忘了七年前,是她義無反顧地停歇了兩國戰役——
晏寶珍幾近要為她鼓掌喝采。
高聳的笑聲讓屋裡一靜,晏九黎和顧雲琰同時朝她看了過來。
是啊,曾經那麼顯赫的顧家,想要冤枉一小我,不過是幾句話的事情,早已得寵的三公主如何會是他們的敵手?
顧雲琰神采微緊:“三公主叨教。”
“你來給他們討情,是不曉得他們的所作所為是對其他學子的不公允,是對百姓的殘害,還是明曉得他們是如許的人,你卻仍然為了本身家屬的好處,想讓他們持續留在朝堂當蛀蟲?”
顧雲琰垂眸:“堂兄對三公主不敬,乃至暴力相向,實在不成諒解,隻是三公主跟他到底伉儷一場,莫非真要反目成仇嗎?”
“倘若明天被讒諂之人不是公主,而是平常官員家裡的女兒,她們另有活路嗎?”
晏寶珍眉梢微挑,果不其然。
不,或許不是忘了。
“是。”
“所以是你的無能導致了七妹的災害,你有甚麼資格嫌棄她?”晏寶珍聲音冷得像是毒蛇,“就你這個笨拙、無能、無私肮臟的東西,靠著長公主七年的磨難和不堪才得以封侯,享用著高高在上的繁華,你半夜夢迴之時,就冇有一點慚愧嗎?顧雲琰,凡是你另有一點點廉恥之心,在七妹返來那日,就不該對著她怒罵指責,而是該跪下來,至心誠意地認錯賠罪,彌補七妹這七年蒙受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