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紅著眼看向晏玄景:“皇上,臣妾每天都在擔憂您——”
裴皇後挽著兒子的手,屈膝朝皇上施禮:“臣妾一向擔憂皇上,明天是武狀元提拔開端第一天,金吾衛被抽調去了北郊校場,臣妾纔有機遇懇求祁陽,尋了個機遇讓我來見皇上。”
他神采沉下,冷道:“晏九黎確切狼子野心。”
她眼底的擔憂和惶恐並非作假,但擔憂和惶恐早在幾天前就已經消化完了,本日用心把孩子帶來,天然有著她的策畫和打算。
晏玄景的歡暢尚未保持多久,就被這一盆冷水潑了個透心涼。
晏九黎淡道:“漸漸查,不焦急。”
一名黑衣人從樹上掉了下來,栽倒在地。
晏玄景眉頭微皺,覺得又是晏九黎,正不耐煩她又要提出甚麼過分的要求,轉頭一看,痛斥的話卻卡在了喉嚨裡:“……皇後?”
台上世人幾近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隨即賢王、武王和淩王齊齊轉頭看向軒轅墨,眼神倒是如出一轍的如有所思:“國師技藝不錯。”
晏九黎安然坐在主位上,神采波瀾不驚。
金吾衛們反應過來,紛繁轉頭朝箭矢射來的方向追擊而去。
武王神采微變。
“這竟然是真的?”裴皇後神采一白,焦炙而惶恐地開口,“如果她……如果她真的坐上了阿誰位子,皇上,她會不會斬草除根,把麟兒也殺了?皇上,臣妾就這麼一個兒子,臣妾……”
是反應癡鈍,還是用心如此?
校場上正因刺殺而嚴峻不安,此時的崇明宮殿門卻緩緩被翻開。
“淩王是朕的死仇家,他不會幫朕的。”晏玄景嘲笑,“他隻是在靜觀其變,等候機會,他會等著晏九黎篡位以後,打著清君側、除奸佞的名義,把晏九黎趕下皇位,到時天然有忠心耿耿的將領擁戴他自主為帝。”
他固然不是一個短長的天子,但對幾個兄弟的心機卻比誰都體味。
千鈞一髮之際,倒是坐在左邊首位的軒轅墨眼神微眯,驀地抬手擲脫手裡的酒盞。
酒盞撞上箭矢尖端,來勢洶洶的箭矢刹時被擊落在地,周遭氛圍一鬆。
被調來校場的金吾衛反應極快,紛繁抽刀上前,可他們再快,也來不及擋下這支挾裹著肅殺之氣的箭矢。
淩王麵色微沉,眼神緊盯著他的手:“本王確切不如國師反應快,國師大人,不但精通解毒,一手武功亦是入迷入化,實在讓人佩服。”
“皇上,淩王手握兵權,他對晏九黎的行動就完整不管嗎?”皇後偶然理睬方懷安的話,獨自看著晏玄景,“如果三位王爺聯手……不,不消聯手,隻要淩王情願忠心於皇上,情願保護帝王正統,晏九黎的野心底子不成能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