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黎走到唐蕭然身邊，沉默地抬腳踩在貳心口，然後哈腰從他腰間摘下一塊令牌。

群臣之列，一向靜觀其變的賢王晏玄策，終究不疾不徐地開口：“讀書人理該言而有信，諸位大人都是從科考入仕上來的讀書人，在一個女子麵前竟這般輸不起嗎？”

“老臣不是這個意義……”

晏玄景抿唇，神采白得不普通。

夙來沉默寡言的武王點頭：“大皇兄說得冇錯，出爾反爾不是眾位大臣該有的品德。七妹既然贏了唐蕭然，便有資格領下金吾衛統領一職。”

接二連三，十幾個大臣齊齊跪下，求皇上收回成命。

丞相解釋道：“臣的意義是，金吾衛都是男人，長公主一個女子執掌統領大權會有諸多不便，且向來朝中文臣武將中，從冇有女子掌權的先例……”

“再說唐蕭然技不如人，輸了就是輸了，若輸不起，反而才讓人看輕了去。”

“七公主。”當朝丞相率先回過神來，倉猝開口，“皇上既然已封您為鎮國長公主，今後繁華繁華定享之不儘，金吾衛關乎著宮廷保衛，關乎天子和太後安危，還請長公主……”

一番話落音，如同好天一道驚雷砸下，把在場群臣砸得頭暈目炫。

“皇上在想甚麼？”晏九黎嘴角揚起一抹涼薄的弧度，“是欣喜若狂，還是驚嚇過分？”

“諸位愛卿都起來吧。”他緩緩開口，聲音不怒而威，“七妹身懷如此武功，對朕來講是不測之喜。雖身為女子，卻有著比男人還超卓的本領，朕不該對她抱有成見，諸位愛卿也應當理性對待。”

明顯身上冇有一絲血腥味，卻像是疆場上剛經曆過一番廝殺的女煞神，通身都是狠戾殘暴之氣，讓人不寒而栗。

禮部尚書跪下來：“求皇上三思！”

晏玄景想到被萬千毒蟲撕咬的痛苦，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他隻感覺遍體生寒。

晏玄景神采一冷，不悅地看向賢王：“賢王。”

大臣們駭得神采發白。

“他們是本宮嫡親的兩個親人。”晏九黎直直看著晏玄景，眼底寒氣逼人，“皇上莫非不信賴我？”

他們想在晏九黎麵前替她說好話，以博取她的好感？

不，他不能讓他們得逞。

“天子更該金口玉言。”賢王暖和一笑，語氣安閒不驚，“皇上既然應允了這場較量，唐統領也承諾跟七妹比試，就該願賭伏輸，何況七妹雖是女子，技藝倒是了得，放眼齊國隻怕找不出幾個，由她來做金吾衛統領，冇甚麼不當。”

可如果不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