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長年籌劃後宮，應當是太累了，本日開端，後宮政務交還到皇背工裡。”穆帝悄悄揉著眉心，“皇後還是該儘好皇後的任務，不能空占著位置不做事。”

楊德喜躬身：“主子遵旨。”

“宮有宮規，家有家法。”穆帝淡然的眼神落到宸王妃頭頂，“宸王妃今後若無緊急大事，不必常常進宮存候，待在王府把內宅打理安妥，儘好一個賢妻良母的任務就行。”

本日若不是五公主當街捱打，事情仍然不會鬨大，隻是她太不幸，趕上了叫真的戰王。

顧貴妃一顫，腦筋裡一片混亂，實在想不通事情如何會演變到如此境地。

宸王妃心涼半截，卻不敢回嘴：“是。”

冇……冇有，她不是阿誰意義……

“楊德喜。”穆帝腔調又一次規複安靜得，冇有情感顛簸，隻要濃濃的帝王威壓，“派人告訴皇後，今晚入夜之前挑一個合適的嬤嬤，接下來半年以內，隻賣力教誨五公主端方。如果教不好，到時候五公主和教誨嬤嬤一起罰。”

“戰王妃罵你是惡妻，莫非罵錯了嗎？”穆帝冷冷一笑，“朕的女兒不但對戰王妃不滿，對朕明顯也是不滿至極——”

穆帝驀地砸脫手裡的茶盞：“朕讓你實話實說，就這麼難嗎？”

宸王、戰王和五公主是兄妹，他們本不是對峙的家數，可本日這陣仗清楚是有對峙的趨勢。

穆帝坐在龍椅上，不發一語地聽著，眉眼覆蓋著厚厚的陰霾，彷彿烏雲壓頂，即將迎來一場暴風暴雨。

“容蒼十四歲去邊關時，比瑾月現在這個年紀還小。”穆帝似是極短促地笑了一下，卻帶著諷刺的意味，“他在邊關一待就是十年，每年最多返來一次，戰事吃緊時，兩三年方能返來一次，貴妃可曾牽掛過他在邊關是否安然？可曾體貼過他可否吃得飽，睡得穩？可曾擔憂疆場上刀劍無眼，隨時就有能夠把命留在那邊？可曾親手給他添過衣服，給他暖過茶？”

之前五公主也不是冇有過沖犯楚雲緋的時候，乃至對皇族其他公主或者王妃有看不上的時候，也會冷嘲熱諷幾句，大多人不敢跟她計算。

她是他的母親，如何對待他，他都應當乖乖受著，憑甚麼到皇上麵前告狀？

薑倩、竇惠然和容懷月三人錯愕昂首，皇上不是說她們隻要說了實話，就不究查他們的任務了嗎？

“當時……”薑倩深深吸了一口氣，“當時誰也冇推測戰王竟在馬車上坐著，把五公主和戰王妃的爭論聽得一清二楚，就……就命人掌了五公主的嘴，說……說出了任何事，他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