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稽之談!”顧雲還是無喜無怒,但是籠在大袖中的手不自發地緊了又緊,幾近要將那塊徹骨清冷的寒玉碾碎……
“等其間事了,我們就回瓊雲,”顧雲輕揉著她臉上陳跡,留意著她的神采:“你如果不肯意,我們就去雍州的池越城,那邊也是個避暑勝地。”
手背貼了貼她的臉,冰冷的哪有一絲熱氣,道是蛟龍血涼,確然不錯。顧雲看著她,低低笑了起來。這丫頭睡得實在太憨,半邊小臉在竹蓆上印了滿滿的紅痕一點都冇發覺。
夏少臣嘖嘖地看了她好一會,朝著淳和彎下腰,若即若離地貼著她的耳朵:“阿淳,你是不是想獲得那本仙籙?”
師父,他彷彿成心偶然地在遁藏甚麼。
顧雲也冇想到她竟然一口說出這把古劍的淵源,一時怔忪不語。這把劍在他削髮修道前便佩在身側,修行太久,目睹無數的盛衰起落,百年前的影象至今淡得快尋不到存在過的印跡了。淳和的一句話,就像鎖孔中的一把鑰匙,模糊令他想起些幼年縱馬浮滑的舊事來……
淳和卷著尾巴趴在高高的梁上,看著本應當在外頭巡查的裴傾正寂靜地站在他與裴夫人的寢居門口。在如許悶熱的氣候裡,居室門窗緊閉,頹了色彩的長門僅留了條縫,讓人窺見一線壓抑的黑沉。
淳和敗興地繞著柱子溜了下來,推開門,內裡空無一人。
“纔不是!”淳和眼瞪得老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