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板？”淳和想到了這個詞。

“這麼大的陣仗，想必不是普通人家的女人吧。”

“可，可裴大人有夫人了啊。”

這個對顧雲而言不算個題目，他是個買賣人，朝廷裡總不免交友一二官員。留在絳州城當晚，他即修書一封送了出去。不日，裴傾叩開他的門，神采比那日還要陰沉些很多，未看彆人隻對顧雲挖苦道：“看來本官低估了你，你倒是有幾分本領，手腕竟使到了當朝太師跟前。”

顧雲擱下布巾，拿起木梳，握起她一縷長及腰際的青絲，滿手涼滑幾近握不住，慢慢道：“不歸去了。”

“……”

淳和托腮看顧雲執梳緩緩劃過，彷彿下了很大決計一樣：“顧雲你要真想歸去那就歸去吧。”

桃枝服邪氣，明鏡照百鬼。顧雲傳授的這些體例淺近，不敷以抵抗不化骨。他考量的是不化骨所生之地，陰氣過盛，不免招惹來厲鬼精怪在城中反叛。

絳州城中的羽士還是很多，夏少臣看戲一樣：“他們還不曉得那塊白澤璧已經不在天水山中呢。”

“哄人！”淳和扭過半邊身子，柔長的髮絲從顧雲指間滑落，顧雲按住她：“彆亂動。”

“可不說麼，可惜了那蜜斯一片癡心。噓，小聲點，裴大人在前頭呢。”

……

淳和怔了怔，這回反應速率：“不好！像頭頂兩個荷包蛋！”

“淳和！”固然這隻狐狸臉比她的本領都雅的多，但真動起手來，裴傾畢竟是凡夫俗子，在淳和麪前完整就是毆打小朋友的節拍：“你乖，不要鬨。等會我就帶你去用飯。”

夏少臣一聽果然再也笑不出來了，半晌大義凜然地擊掌決計：“現有檮杌、不化骨禍害百姓，大難期近我等修道之人怎可置身事外！如此，我便與顧樓主同道而行，追蹤它們的下落！”

嬌蠻的狐狸俄然懂事起來，顧雲不知該如何開口，安靜地嗯一聲。冷靜替她梳理了一會頭髮，他俄然問：“雙包髻好不好？”

裴傾暮氣沉沉的眼睛看著淳和：“衝襲州官，罪加一等！”

這麼遠都能聞聲！紫真臉上閃過窘色，又恨又惱地瞪了一眼馬車。

夏少臣笑眯眯：“歸正宮觀裡僅我一人，去留隨便。”

夏少臣但笑不語，顧雲麵上看不出情感，心中冷哼，仙籙其次，恐怕他對淳和還冇心死是真。

“無稽之談！”裴傾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