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確切不錯,確切也是羅盤所指之處。”夏少臣麵上一派風平浪靜:“順著她指的方向再走不到兩餘裡便是。”
“妖狐快把《坐忘經》還來!”
“你哪隻眼看到顧雲不要我的?!”淳和白了他一眼,不客氣地諷刺道:“你和其他牛鼻子倒是不一樣,他們是臉皮厚,你乾脆不要臉了!”
而世人麵前的小徑絕頂仍然是片濛濛霧氣,掩著看不清的山林。
餘下幾名崑崙弟子練習有素地以洞虛為中間分分開,各入其位,即成一北鬥七罡之陣。
愈往山裡走,途中所見的飛禽走獸不是已死,就是奄奄一息倒在地上。路過的草木之上,不時現出一兩道飛濺上的血痕,森然詭譎。
濃濃的血腥氣飄散開來,洞虛動了真怒,他修行至今還碰到過如此敢在他麵前猖獗行凶的妖怪:“佈陣!”
夏少臣深吸了口冷氣:“此處是凶陣死門,這些妖物都不過是幻象罷了。”
夏少臣探指觸了觸一隻朱鹮的屍身,指上黑血一抹,餘溫另有:“才死不久。”
“你說還我就還啊!老子的麵子往哪擱!”
“有事?老子如何會有事!”淳和嘲笑兩聲,兩排小白牙朝著跪地的小羽士一咧:“有事的應當是他!敢對老子脫手,膽兒不小啊!”說著擼袖子就要上去揍他。
獲得夏少臣的必定,洞虛遂信了七八分,道:“那臨時信你一次便是,”他不忘恐嚇:“凡是敢耍花腔,我手中拂塵定饒不了你!”
“笑話!我等修道之人豈會害怕戔戔妖物!”不消她說,洞虛亦已看出天水山中異象。從林間刮來的風中不但飽含妖氣,更如有若無地含著一絲……陰邪屍氣。單一個妖怪尚不害怕,如果添上了以煉製陰屍為業的巫教中人,以劍法見長的崑崙弟子頭皮發麻。
站在覈心的一個崑崙弟子駭到手腳顫栗,不管不顧揮出朝著一個黑影一劍砍了疇昔,倒是落了個空。腳踝處俄然傳來一陣冰冷光滑的觸感,他呼吸不穩地低下頭去,還未看清一聲慘叫,彆人麵前已冇了他的影子。
洞虛尋寶的意誌果斷,淳和冇有定見乖乖走在前頭持續帶路。夏少臣拿著羅盤追上幾步,與她並肩而行:“顧雲既然不要你了,不如跟了我吧。”
夏少臣的輕鬆之色已不見蹤跡,他與洞虛對視一眼,舉步環著四方走了一遍,掐指一算:“應是有人在此地設了陣法,讓我們走不出去。”